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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認可!
趙子儀才跟著她的時候,還沒有這種認可。
她淡淡道:“世子未免太小瞧下官了。怎見得跟著下官就沒出息了?世事輪轉,有些話還言之過早。”
趙寅冷哼一聲,不再多話,將劍歸鞘,一面向屋裡走,一面問道:“你找本世子有什麼事?”
梁心銘道:“下官確有事告訴世子。”
說著話,跟他進了屋子。
一丫頭端著銅盆進來,服侍趙寅洗手、淨面,完了他轉身進入裡間,將梁心銘晾在那。
梁心銘知道,他八成是換衣裳去了,這些貴族的生活習慣,她在王家就領教了,於是耐心等待。
少時,趙寅出來,果然換了一身衣裳。
他自顧在主位上坐下,道:“說吧,什麼事?”
這時丫鬟託了兩盞茶上來,先捧了一盞給他,再奉上一盞給梁心銘。梁心銘還站著呢,趙寅瞥了她一眼,才道:“坐下說話。”一面揭開杯蓋喝茶。
梁心銘在下面一張椅子上坐下,等他輕輕吹、慢慢品,喝了兩口茶,放下茶盞後,才問道:“世子真要娶孟姑娘?”
趙寅道:“怎麼,不行嗎?”
那口氣很不善,盯著梁心銘。
剛才他就發現了,梁心銘似乎與下午見面時有所不同,不再謹小慎微,從容、優雅,且膽色過人。
梁心銘道:“不行!”
趙寅嘲弄地笑了,道:“王安泰也不能讓本世子改主意,你憑什麼這樣對本世子說話?”
梁心銘道:“孟無瀾與下官是同科進士。”
趙寅道:“那又如何?”
梁心銘道:“他曾來求過下官。”
趙寅略一頓,問道:“求什麼?”
梁心銘道:“求下官勸恩師回頭。”
趙寅問:“你勸了?”
梁心銘搖頭道:“還沒來得及勸,兩家就退親了。”
趙寅道:“這麼說,你也不信孟姑娘會害人?”
梁心銘道:“是。”
趙寅道:“那你為何不勸王亨?”
梁心銘道:“下官同樣相信恩師。”
趙寅皺眉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梁心銘道:“下官的意思是:在真相揭開之前,我們不能偏信任何一方。世子若是現在娶了孟姑娘,等恩師把證據擺出來,世子就成了世人眼中最大的傻逼!”
趙寅一呆,“傻逼?”
他也算博古通今,卻不明白“傻逼”是什麼意思,不過聽上去感覺很不好,應該不是好話。
梁心銘慢條斯理道:“比跳樑小醜還要可笑的存在。自以為聰明,眾人皆醉我獨醒,到頭來卻發現被他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又為了維護臉面只好繼續掩蓋錯誤……”
“住口,”趙寅“啪”一拍桌子,厲聲喝道,“梁心銘,你好大的膽子!”
能把這尊殺神激怒,梁心銘很有成就感。
她輕笑道:“下官不過是提醒一聲,世子便忍無可忍。真要是那個結果出現了,恐怕世子拼死也要維護孟姑娘,為她開脫,以掩飾自己的錯誤。而恩師和王家也絕不會妥協,勢必要與朱雀王府不死不休。世子,你真做好了袒護孟清泉的準備,哪怕搭上整個朱雀王府也在所不惜?也不論孟姑娘做過什麼事?”說到最後,口氣咄咄逼人。
趙寅嚴厲道:“不可能!”
梁心銘道:“萬一是真的呢?想想看,那時候她才十六歲,就在別人家做出這種事,豈不令人髮指?世子真的要為這樣的女子押上整個朱雀王府?”
趙寅憤怒了,上身前傾,盯著梁心銘警告道:“我說了不可能!拿了證據再來說話,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