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主子傳過話,就說要我做的我已經做到,他也該履行合約。”藍琳笑著倚靠在視窗,望著窗外隨風搖動的翠竹。
小丫頭似乎挺吃驚的,連連推辭,說什麼主子就是自個之類的話,不過就是自欺欺人而已。何必呢這麼實在太累,藍琳對於這個問題也沒有爭論,只是又將這話重新說了一遍。
三日後,壽王府邸。
夜,無月,風冷。
偏院處,壽王和子墨分別站在對面,子墨手中執劍,劍鞘掉在邊,他面板本就比較黑,此時卸下冰寒的面具,眉眼間都是愁苦之色,卻找不出一絲後悔的痕跡。
壽王就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劍尖正指著他的身體,俊若滿玉的臉顯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眸間全部都是仇恨和憤怒。
子墨知道此時在說什麼也是無益,壽王的羽隊已經在他一手安排下,全部解散到各個地方,每個人都發了足夠的銀票,他們那些一直在羽隊長大的人,都將得到不一樣的人生,羽隊為他一手栽培,壽王雖給他們每個人全部配備慢性毒藥,可惜,這壽王唯一控制羽隊的砝碼已經被藍琳的哥哥——許致遠給破去。
從此,他們就是自由身,在也不會去做任何身不由己的事情,這不是很好嘛,至少,在也不會雙手沾滿血腥,每次午夜夢迴,纏綿反側。
王爺說的沒有錯,壽王已經走上了不歸路,他試過,這段日子,他不停的試,想要將處在幻想當中的壽王給砸醒,就如那日夜晚,與藍琳的哥哥許致遠對酒望月時,講的那樣,做過閒散的人。
沒有用,不管他怎麼說,壽王總是一副溫笑的模樣,不溫不火,他知道,壽王曾經說想要試著相信一個人,完完全全的相信一個人。
這個人,是他。可惜,一切不過都是個美麗的謊言。
壽王的性子,從小到大他看的很清楚,他絕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包括他。
看,便是在現在這一刻,他似乎認為自己真的會將劍刺入他的體內。苦笑著搖搖頭,子墨還是開口:“王爺,你我二人一起長大,是王爺為子墨的爹孃立了墳頭,子墨這條命就是王爺的,子墨還是想勸王爺……”
“閉嘴”壽王冷笑:“沒想到,本王這輩子,唯一相信一人,卻成了現在這個下場,什麼都不必再說,那個妖婆子的癱兒子還真真是好手段,竟然能將手伸在這裡來,子墨啊,子墨,本王真的沒有想到。”
壽王負手而立:“行了,動手吧。”
不明白,他又如何明白,僅僅憑著一個羽隊,或者是一個女人就可以登上帝位,那豈不是太可笑,將自己的王妃送給自己的爹爹,壽王已經瘋了。
“王爺,珍重”
反手一劍穿過身體,生命在咕咕的鮮血下,不停的在消逝著,望著壽王驚訝的目光,他苦笑著艱難的再說一句:“保……重……”
生命在秋夜中消散,壽王呆呆的看著,從小在一起的夥伴,死在自己的面前,鮮血浸潤冰冷的青石磚,冷月從烏雲中露出面容,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
樹枝搖曳,發出刺耳的“沙沙沙”聲。
寂靜的嚇人,他就這麼站著,一步都邁不開,往事一幕幕地劃過心頭,一幕幕像是又在經歷一次,真的值得嗎?
值得,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
值得
是他們瘋了,對,就是他們不配合他,所以他才功敗垂成,本來他馬上就可以當太子,坐上東宮的位子。
值得,不值得?
他站在原地,望向天上銀月,生命裡第一次出現茫然,出現不確定感,生命中一個又一個的親人離他而去,他想要緊緊握著的,現在,發現抓住的不過是一捧什麼都沒有的月光而已。
現在的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