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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能做如此行徑,這對他簡直就是一種褻瀆。”他恨聲鑿鑿。
他?這個他自然不是指陳亦知,藍琳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與她曾經鴛鴦蝴蝶的男人。可以看出,陳亦知對這個男人視如偶像,大加崇拜,任何對那個男人不敬的事情,他都棄之若履。
不過,那是他,而不是她。藍琳冷笑,那個男人若真如他說的這般仿若神仙,完美無缺,那為何不曾現身來救她,甚至,幾個月以來,她都沒有見過所謂的陳亦知口中的那個人。
是為了躲避“面具男”的追捕吧,所以不敢露面,只敢拜託其他人。
這樣的男人,便是在多麼的瀟灑風流,儀表堂堂,他最愛的人還是他自己而已。
這樣的男人,她從前還見得少嗎?
大學裡的男友,信誓旦旦的拉起她的手,告訴她會讓她過著像公主一樣的生活,會給她房子,給她最珍貴的象徵永恆的鑽石戒指,他用掉了所有最好最美的誓言,將她的身將她的心留下。
可最終呢?他不過也像許多人一樣,在物質橫流的社會里,為了金錢,為了權勢,抓緊一切機會,上了女老闆的床,那時的她還真是很傻呢,居然會以為就算所有的諾言都不會實現,最少他會給他一個溫暖的家,一個可愛的孩子。
傻傻的等待,換來的不過是別人的結婚請帖。
真真是諷刺呢。藍琳甩開陳亦知的手,秀氣的容貌掩蓋上一層陰霾:“我是我,也永遠是我,我做任何事情都無需對別人負責……而你……”她嘲諷一笑:“更無需對我負責。”
眼前的男人臉色凍的更僵,放在半空的手一直舉著,好似完全不能相信眼前的女子所說的話。
藍琳惡狠狠的將旁邊的衣物,往陳亦知臉上一摔,掉頭走向門外,在一隻腳踏出門檻的當口,身後傳來陳亦知暗啞的聲音:“我會負責,等我做完手頭上的事情,將你帶給他時,我會自刺一刀,用血贖罪。”
瘋子,神經病。藍琳心裡竄出火氣,她冷顏冷語:“好啊,不如將你的命一塊賠了。”
“只要你願意,隨時來取。”
捂頭,撇嘴。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呆的人。藍琳無語,原來他的負責是這樣的,呵……還真是兄弟情深呢。
獨坐在石凳上,瞧著衰敗的梅花樹,心慢慢地從無名的怒火中平靜下來,這時,她想起,自己貌似說那胸前的傷口是王雷亭的包的,衣服也是他脫得。
怎的這個死腦袋的男人,會這麼肯定這一切是自己做的呢?
她奇怪,卻不想在去問,對於屋裡那個男人,她實在少了幾分興趣,越試探,越添堵。不如,去瞧瞧姐夫和碧姐姐,估計昨夜裡姐夫大展神威,大戰三百回合耶。
估計現在還未起床,不如去取笑取笑他來著,也能找到樂趣不是。
想到便做,也不等馨馨回來,她提起腳便開啟院門,朝碧姐姐的春園而去。
老遠的,她看到三個女子朝她這邊走來,看後面矮的那一個似乎是馨馨,她便停下腳步,等又走的近些,果然發現她的馨馨正在那裡,腦袋耷拉的很低,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兒。
想起馨馨那日的表白,藍琳將目光落在當先一女的身上,這女子步行款款,撐一把油紙傘,將細細的雪花擋在其外,猶如江南河畔的女子,纖腰嬌弱,行進起來如弱柳扶風,翠綠衣襬顯出她玲瓏腰身,如雨後的花朵,顯得嬌豔而脆弱,讓人直直生出保護之心。
聽馨馨的描述,此女應該是摘月樓的壓臺柱子茹月,江南大戶人家的女兒,因家道中落,成一介貧女,後被親戚所要父母欠的銀子,她無奈之下,賣身摘月樓,以才情和柔美著稱,傳言,當初多才公子也曾於外人前誇過其才情,不輸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