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留下來幫我好嗎?”五爺不知何時收回目光,緊緊地看著他,寶石般的雙眸發出熱烈的邀請。
許致遠卻知道那是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他決計不會去碰,可憐的師傅披頭散髮哀嚎的模樣,可還歷歷在目。
遂站起來,朝床前的五爺長身作揖,推辭道:“五爺盛情,只是致遠自小愚鈍,恐無法勝任。”小退一步,避過五爺伸過來的手。他摸著椅背:“五爺一言九鼎,若是傷了才女們的心,可就連床沿都摸不上去了。”他在提醒他遵守諾言,也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趣,他可不想惹怒一個劊子手。
“哈哈。”五爺朗笑幾聲:“看來不放致遠還是不行了。”致遠心一鬆,雙手握拳,做出告饒的姿態,五爺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好,等她清醒過來,致遠想去哪便去哪,另外,我準備了件禮物,到時,致遠兄可別推辭。”說完,又笑了幾聲,大步離去。
致遠捏住袖口,擦擦額頭,竟不知自己何時背上的衣服已經溼透,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喚起冬梅替自己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他才回到榻前繼續照顧昏迷的姑娘,瞧著姑娘嬌嫩的臉,呈現迷人的粉紅色,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轉眼又過了十天,窗外連綿不斷的雪也慢慢停了,和煦的陽光透過梅樹稀疏的枝條,落在窗戶上,同時射在楊致遠的身上,他閉上眼,雙肘撐在紫檀木的窗楞上,任由溫暖的陽光洗去他身上的“藥味”。
良久,他才轉過身,向正在收拾銅盆和毛巾的冬梅道:“你去告訴五爺,就說我在涼亭等他,溫酒小酌。”冬梅應聲而去。
許致遠走到美人榻前,看向女孩安靜地臉,最終咬咬唇,推門而出。
午時的聚會非常融洽,這出乎許致遠的預料,他以為這個神秘的五爺仍然會下大力氣將他留下,卻是他多想了。五爺很痛快的送他一沓銀票,這沓銀票多的足夠他瀟灑的過三年,雖然五爺說夠他下半輩子花的,他只是微笑不語,外面大好的山河可是等著他呢。
他痛快接了銀子,冬梅也如他算得那樣,來報纏綿美人榻的姑娘醒了,他可是注意到五爺面具後眼睛裡閃爍的笑意,應該是相愛的吧。
收回思緒,他回首望向木質低調的硃紅色宅門,微微挑眉,拍拍胸前揣著的銀票,低聲呢喃:“美麗的姑娘,祝你好運。”
“吱吱……吱吱……”
側身後的暗巷裡似有老鼠悉悉索索翻弄垃圾的聲音。
許致遠笑的望了一眼,終還是轉身離去,走了一會,人煙漸漸多起來,再轉過一條小巷就可以進入正街了。
身後突然響起若有若無的腳步聲,那一刻,危機頓現,許致遠心驟跳,“唰”的轉身,只見一枚閃著青光的利刃刺向他的脖子,脖間一片冰涼,好似被死神之眼盯住。
“哼。”他冷笑一聲,施展全身手段,在冰冷的殺手眼裡四下躲閃。
而就在許致遠剛剛離開的涼亭內,還有清酒的香味繚繞不覺,厚實的亭子頂,將陽光完全遮擋過去,僅有幾瓣慘敗的梅花落入其間。
“五爺”半躺在搖椅上,雙手握住,放在肚子上,看著跪在面前的冬梅。
冬梅覺得非常害怕,渾身都是冷冷地,膝蓋下的青磚似乎也比往日更加硬和冷,她肯定,自己這會肯定就像是抖著糠的簸箕,這肯定讓眼前的貴人很生氣,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五爺。”她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家裡還有人嗎?”五爺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往日的溫和。
冬梅更加害怕,忙匍匐在地,“咚。”頭磕在地上,回道:“稟老爺,奴婢……奴婢家裡還有瞎眼母親,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絕望恐慌地情緒在心中蔓延,她緊緊地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