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手包裹著白嘩嘩的銀子,血粘在銀子上,透著指縫留下。本來被腮紅畫的有些光彩的臉,帶著衰弱的蒼白,淚痕將妝容弄花了,鼻尖上有紅點,顯得有些滑稽。
可壽王覺得一點也不好笑,一股沁入骨髓的涼意,讓他忍不住打了顫,她的眼睛很漂亮,含著水樣的光華,眉目間都是濃濃的風情,柔媚而動人。
一點也看不出掌心的疼痛,對於她有什麼影響,十指連心啊,她居然能做成這樣。壽王尷尬的咳了一聲,道:“下去包傷吧。”語氣帶了幾分和緩。
“是。”藍琳毫無挑剔的行了禮,向門外走去。
嬌小的身影,瘦弱不堪,似乎風都能將她吹倒。可剛才的一幕,又讓壽王震驚,他知道她的倔強,知道她比同齡的丫頭多了幾分硬氣,卻沒想到她會至此。
看來,回去之後,需要在安排一些事情。經過這番折騰,他也沒了心思在喝酒,陳亦知那裡,依舊遛滑的很,也不拒絕,也不答應,從不答個實話。
不過,似乎他也有了弱點。壽王想著剛才望向自己,明明充滿憤怒,卻偏偏一副乖巧柔媚表情的女人,呢喃道:“現在叫清溪是嗎?”
夜慢慢深了。
天氣很冷,藍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屋子並沒有生火,她打著抖,將右手的傷口清洗一下,將碎在肉中的瓷片一一拔出。
痛感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她死死的咬著毛筆,並沒有叫出聲,一下一下,沁涼的水淋溼了她的傷口,鮮紅的血花在盆中開放,在慢慢散開,與水融合在一起。
這就是教訓,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她並沒有外傷藥,也不想去找碧波,幸好傷口已經不再流血,撕下一塊乾淨的綢布,將右手包紮起來。
便上了床,空氣實在冷的驚人。藍琳抱著被子,蜷縮在牆角,將身體完全包裹住,望著靜靜燃燒的紅燭,想著壽王身上的橘子香,想著陳亦知身上淡淡的荷香。
到底是誰?還是……藍琳突然想起,上樓梯時冒出來的那個小胖子,他身上的香味極重,特別燻人,當時,還未在意,此時,想起來。難道是他,是那種燻人的香味,才會讓她出現失控的現象,分不清現實和回憶。
藍琳一時腦袋錯結,越想越亂,又在柴屋裡呆了一天,身體極度疲乏,居然就這麼依著牆壁睡著了。
她夢到有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床頭,似乎聽到他微微嘆息一聲,然後,將她身上的被子拉開,她想要拉回被子,寒風實在太冷。
卻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貪婪的靠向這份溫暖,卻又被推開,輕輕地將她平放在床上,拉過被子,掖好被角。
她雖睜不開眼,看不清這個人的容貌,但是,能夠感覺到這雙手好柔好柔,充滿了憐惜。
他(她)解開她的右手綢帶,手心的傷口暴露在他的眼前,一絲涼涼地麻麻地感覺,劃上手心,動作很輕很輕,似乎生怕將她給弄疼了。
上藥持續了很久,最少藍琳是這樣認為的。
……
天際破曉,雄雞高鳴。
藍琳醒過來,她睜開眼沒有做任何事,首先舉起自己的右手,白色的布纏的整整齊齊,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猛地舉起,還是帶來一絲痛意,可是並沒有昨天那麼痛了。難道,夢裡的全部都是真的,那人到底是誰?藍琳甚至連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她實在太累了,根本睜不開眼睛。
應該是那日裡要救她出去的人吧!為何有能力進來,卻不能將她一起帶走。藍琳想著,也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摘月樓的守衛不比哪個王府的差,養有不少武林人士,其中不乏高手,這是小道訊息打聽來的。
藍琳猜著也八九不離十,素月雖然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