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撞,豈不碎成滿地,在無法還原,真真是不好的兆頭。王雷亭滿臉悲痛,一副壯士赴死的慨嘆:“說吧,什麼事?”這個便宜來的小姨子,真是讓人頭疼,翩翩還一副天真爛漫模樣。
夜風飄蕩,猶如這漆黑的天空,帶著無數的未知和意外。
出了摘月樓,走上冷情的街道,王雷亭頻繁搖頭,自語道:“人說我瘋,誰知有人比我尤甚。”面前浮起似喜似媚,肆意放縱的臉龐。
忽然,憑空傳了細微的破空聲。
王雷亭面容一冷,旋身飛起,於空中拔劍而揮,堪堪阻住從陰暗裡蹦出來的四個黑衣人的劍。這四人皆蒙面,劍鋒冷峭,雖對於王雷亭這般高手來說,不過一般而已。
但,這幾人配合極好,四柄劍的節奏如流水般連綿不絕,一時間竟讓王雷亭施展不開,僅有時間阻攔而已。
劍來劍往中,發出清脆的“鐺鐺”聲,聰明的更夫早已遠遠的躲開。
王雷亭劍如龍,身似電,在經過一連串的阻截後,劍式越來越順暢,慢慢佔據上風。反觀蒙面四人雖劍陣仍穩,可時間長了,自然會被擊潰。
就在離此處不遠的閣樓裡,一人頭戴青銅面具,立於欄杆之前,俯身望向街上正激烈進行的打鬥,漆黑如墨的眸子閃出興奮的光。
他一身孑然,立於樓上,有股渾然天成的貴氣,身上錦緞不凡。
“五爺,要不屬下去?”於門外走進一黑衣錦衛,方臉黑膚,望著自家主子的眼裡都是尊敬,眼前的男人是他再世為人的恩人,他雖不見得信任自己幾分,但他願意為他汙掉自己的手。
“這樣的敵手,不玩玩豈不可惜?”面前的主子朗聲一言,整個如風箏一般,從樓上一躍而下,大風吹起他的衣衫,猶如從天上降下來的天神,手中的劍,仿若燃著灼灼火焰,亦如他眼中閃爍的眸光。
王雷亭一望來人,便知是一勁敵,周身血液沸騰:“來的好。”竟也是越戰越猛。
……
夜,仍在繼續,可這天總會亮的。
書房中,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似乎也能聽到。
王雷亭周身穴道被點,“砰”的一聲被扔在地上,受傷的左肩頓時刺得疼痛,眼前飄起紫色的衣袍腳,和一雙精工巧制的黑靴。
他咬著牙,用手撐地,直面來人,此人與他差不多高,戴著青銅面具,只有眼睛如黑曜般明亮,正是與他動手之人,瞧此人的身段,有些相熟,可不知到底在哪裡見過。
“卑鄙。”王雷亭冷言一句,傲然的昂起頭。
“放肆!”黑衣錦衛黑臉怒斥,邁前一步,左手劍指向他的胸口。
王雷亭斜撇他一眼,露出笑意。
“五爺”用手壓下劍,斥那黑衣錦衛下去,才道:“王兄果真豪傑,這般境地居然笑得出來。”
王雷亭見這“五爺”的派頭,顯然不是尋常人,心中暗自嘀咕:那鬼丫頭沾的人,怕不那麼容易應付。當下眯眼笑道:“需要尋的人,自己笨的現身了,我能不高興?”
“哦?”面前的人似乎並不驚訝,好似早已預料到他所言。
果真各個都是人精。他還真是老了,王雷亭嘆然,頭仍高昂:“她讓我帶句話給你,想得到東西,就與她做筆交易,若是藏頭露尾如王八,大家都討不到好處……我想,這她是誰,你自是知曉的。”想到那丫頭說話時俏皮的模樣,他也不禁一笑。
“五爺”聽得此話,眼神一怔,隨即眸間閃亮,王雷亭知道,這樣的東西叫做戰意。
“好了,話我是帶到了,恕不奉陪。”王雷亭捂著肩膀朝門外走去。
“五爺”拉住他的肩膀:“且慢。”
王雷亭轉身,挑眉:“難道你認為真的可以留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