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會把他圈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是嗎?他們沒有自由,像寵物,這其實很殘忍。”
申屠鋒放下勺子,他坐直了身體,嘴角是帶著笑的,雖然微不可見,“是嗎?”
在場沒有人再吃飯了。聶良拿出一顆藥,給聶時康服下。藥很神奇,沒幾分鐘,聶時康的精神氣居然回春了一些。於是這位聶家長子,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可他的存在感卻意外充足。
“我還聽說,oga昨晚在上你的床之前,他先在地下拳場大殺四方,贏了不少獎金。”聶時康頓了頓,“能殺人,會賺錢。他很厲害,北州區有這號人物嗎?我以前沒聽說過,什麼時候養出來的?”
申屠鋒笑了笑,說道:“之前確實沒有,不過難說以後有沒有。”
聶時康說:“我們的警察會逮捕他。”
“逮捕他以後呢?”申屠鋒問道:“他會被送去監獄嗎?還是實驗室?”
聶時康的眼睛暗了暗,他突然劇烈咳嗽,聶良輕拍他的背,聶禁沒動,卻是滿臉擔憂。聶時康咳完了,氣也順了,他再度開口說話,聲音嘶啞,“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了。總之我承諾過你的父親,你不會被送進實驗室。”
申屠鋒把自己當成了任他們拿捏的軟柿子,他看上去很為難,問道:“那如果我想管呢?”
聶禁詫異,他終於說話了:“怎麼了申屠兄,只不過標記了一個oga而已,你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不會對他動情了吧?這可不像你了。”
申屠鋒縱眉,“聶兄說笑了。”
聶時康懶得聽他們之間鶯鶯燕燕的傳說,他皺眉。那顆大力金剛丸的藥效似乎過了,他看上去又精力不濟,虛弱弱地警告道:“阿鋒,管好你自己,其他跟你無關的事情不要參與。”
“行啊,”申屠鋒點頭,他真誠地問道:“那我該做什麼?”
天際響起一聲悶雷,沉甸甸的烏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就壓在眾人的頭頂上,暴雨隨時傾盆而下,就像浮躁不安的人心。
聶時康作為行政區的掌權者,他在高位坐久了,再如何病弱,申屠鋒也不能忽略他的氣勢。他如臨深淵,一雙蝴蝶翅膀隨時準備破繭而出。
聶時康抿了一口蘑菇湯,他的表情很平,低語道:“你和阿禁,你們剛剛聊的話題,很有趣。”
申屠鋒愣了愣——聶時康已經不掩飾任何人在曼羅莊園如同裸奔的狀態了。
“需要我重複一遍話題的內容嗎?”聶時康問。
申屠鋒先看聶禁,對方雖然正襟危坐,卻也絲毫不慌亂,看來是故意引導申屠鋒‘暢所欲言’的。於是他收回目光,表情也逐漸收斂起來。
“不用。”申屠鋒說:“您還有什麼想問的,總統先生。”
“是探討。”聶時康說,他看上去像一位指點迷津的長輩。
“好啊,探討,”申屠鋒想了想,他挺樂意順水推舟的,於是問道:“那您覺得普通人類和變異物種的平衡點在哪裡?”
“是人類文明千百年來凌駕於一切的、至高無上的權利。”申屠鋒嗤笑。
聶禁不允許任何人對他父親有不尊重的行為,他說道:“申屠鋒,你笑什麼?”
申屠鋒沒搭理聶禁,他看著聶時康問:“人類自詡擁有千百年的文明,於是你們高高在上地控制、蹂躪你們認為可以改造的一切,然後又怪他們不會服從——你難道真的不知道變異物種從何而來?”
聶時康皮包骨頭中間的那根青筋不可抑制地跳了跳。
申屠鋒站起身,他推開面前的餐具,雙手撐在桌沿邊,身體微微向前傾。他目光堅韌,說道:“我認為普通人類和變異物種的平衡點是秩序。”
“秩序是人類制定的,你們也是我們創造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