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滴血,那血是黑色的。而奚川手中有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上沾滿了血,也是黑色的——他割斷兔子耳朵的手法穩準且狠,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猶豫。
捷奇眼睛不敢眨眼,他乾巴巴地嚥下一口唾沫:“媽的,這是個什麼東西?”
奚川嫌血噁心,乾脆利落地扔掉匕首,他淡淡地開口問道:“你還想吃兔子肉嗎?”
捷奇差點吐出來,“奚川,你真是個烏鴉嘴。”
“謝謝你奚川。”陸必爭緩慢且艱難的開啟手,原本柔軟的兔子毛此刻硬得像鋼針,直接刺入他的手掌中,他很懊惱,忍著劇痛,輕聲對奚川說:“你救了我一命。”
“不客氣。”
奚川彎下蹲下,仔細觀察血液,黑色血跡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入泥土裡,最後消失不見。可刺鼻的血腥味卻越來越濃,並且向外散發。
在春明山裡,彷彿連爛泥都是嗜血的怪物。
“此地不宜久留,”奚川起身,他問陸必爭:“你的傷怎麼樣,還能走嗎?”
“能。”陸必爭摘下手套,從物資包裡找出繃帶給自己纏上上,他的面色恢復很多,說道:“走吧。”
接下來一段路,奚川打頭陣,陸必爭第二,捷奇殿後。
捷奇雖然有時候二了吧唧,但能在訓練營重堅持一個月沒有被淘汰,他其實是有真本事的——奚川覺得他力氣很大。
陸必爭時不時往後看,他總擔心捷奇沒心沒肺,一不小心被兔子叼走了。
“必爭,你看路啊,別看我!”
陸必爭說:“我跟你換個位置,這裡太危險了。”
捷奇不肯,他說陸必爭不信任自己。
奚川沒顧得上他們的爭吵,他也插不上嘴,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然而就在此時,奚川塞進耳朵裡的,那枚聶禁交給自己的通訊器突然微不可聞地嗞了一聲。
奚川后脖頸一炸,驟然停下腳步。
陸必爭差點撞上奚川,他聞到:“怎麼了?”
“沒什麼,”奚川淡漠地說道:“繼續走吧。”
“申屠鋒現在位於你西南方向15公里左右的位置,”聶禁的聲音隨訊號響起,“找到他,隨時向我報告他的行動。”
奚川:“……”
其實奚川想把這玩意兒扔了,斷斷續續的訊號干擾聲像失了真的劣質儀器,無端讓人煩躁不安。
聶禁就不能弄些質量好點的裝備,就過家家似的還想殺申屠鋒?奚川心想,並且對此保持觀望態度。
“奚川?”聶禁得不到回覆,等的不耐煩了,“你在聽嗎?”
奚川面不改色,迅速抬起手指,他指尖微曲,在耳孔處輕輕敲擊兩下——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改一下更新時間~目前該是隔日,準時午夜12點01,是不是有點陰間了qaq
會咬人的小可愛
申屠鋒打了個噴嚏,很響亮,他揉揉鼻尖,說道:“誰罵我呢?”
喬斯噗嗤一聲,笑得可賤,“罵你的人多了去了。”
阿肆遞了塊牛肉乾過去,“隊長,吃嗎?”
“你從哪兒弄來的?”申屠鋒接了牛肉乾,咬一口,很勁道,味道不錯,“物資包裡不是隻有土豆味的壓縮餅乾嗎?”
阿肆咧嘴一笑,洋洋得意地說:“刷你的臉,從小廚房那兒騙出來的!”
申屠鋒一聽,咬得更起勁了。
阿肆是北州區派過來跟申屠鋒一起參加訓練營的其中一位,他是雀鷹的異種,後背有一雙翅膀。跟申屠鋒不同,他的翅膀不能完全收起來。阿肆跟申屠鋒上過戰場,他很敬重申屠鋒。如今遠離家鄉,他只聽從申屠鋒的命令。
“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