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有點委屈:“我沒有保護好他們。”
申屠鋒很心疼,他想親一親奚川,可防毒面罩擋住,很不方便,於是摸摸他的頭髮,說:“這裡很殘酷。”奚川:“。”說的是實話。
申屠鋒從口袋裡拿出什麼東西,最後還是稍稍拿掉了奚川的防毒面罩,把一顆糖塞進了他的口腔裡。
“吃顆糖。”
空氣中硫磺的氣味很濃,奚川嘗不出糖的口味,但是很甜,這個他知道。
“你大哥給你的糖嗎?”奚川問。
“不是的,”申屠鋒說:“他那顆我昨天就吃完了,這是我特意給你帶的。”
奚川笑了笑,說謝謝。
申屠鋒又問:“好點了嗎?”
“還好。”奚川的語調聽上去像撒嬌,反正很軟,他現在的這套技能在申屠鋒面前用得爐火純青。
他看向四周,跟在申屠鋒身邊的人也很少,所有人都在經歷惡戰。
“這是什麼地方?”奚川問。
“遊樂場,世界上最幸福的地方,”申屠鋒頓了頓,聲音有點沉,“當然,那是要在最幸福的時候,不是現在。”
奚川的舌尖一卷,糖果滾到了舌頭下面,他抬手指向前方一個圓形的龐大裝置,問:“那又是什麼?”
申屠鋒順著方向往後看,笑著說:“旋轉木馬。”奚川“。”沒概念。
他的表情懵得可愛。
於是申屠鋒牽起奚川的手,“走吧,我帶你去體驗一下。”
【作者有話說】
粗長嗎!
“他會很難過吧。”
旋轉木馬啟動不了,它壞了,壞得很徹底。
申屠鋒告訴奚川,它好的時候,這些可愛的小木馬會上下搖動著轉圈,小朋友很喜歡。奚川想象那種畫面,嘗試一下,自己也應該會喜歡。
很快樂的體驗感。
申屠鋒把奚川抱上木馬的背部坐好,自己站在他身邊。
奚川的視野稍微高了一些,他朝四周看去,可目光所及之處除了悽風苦雨的悲慘,只剩黃煙瀰漫的血腥,所有的遊樂裝置像是故障了百年的舊物,到處都是血液乾涸後腐蝕的鏽跡,連往日的歡樂都被敲得粉碎,觸目驚心。
沒什麼好看的。奚川哀嘆。
申屠鋒仰頭看奚川,“在想什麼?”
“想這裡從前的歡鬧。”
“那想出來了嗎?”奚川搖頭。
申屠鋒又想抽雪茄了,他去一趟行政區,唯一懷念的只有雪茄,“等東區收復後,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重建起來。”
奚川黯然,他手握長杆,手心微涼。
兩架直升機從頭頂飛過,打斷了他們不合時宜地惆悵。
“申屠,我們一共找到了多少倖存者?”
申屠鋒說:“除了東面的學校,其他方位,算上你的,我們一共搜救出十八名倖存者,主要居民區的人數多一些——他們已經被安全送回西區。”
“那我們犧牲了多少戰友?”
申屠鋒沉默了。
直升機像被狂風吹走的草芥,消失在狂沙中。
這裡變得安靜,大衛和其他戰士警戒著周圍的動靜,偶爾吃口東西補充能量。
奚川看見申屠鋒面頰被防毒面罩勒出來的紅痕。
“我參加的第一場戰爭是十三歲那年,行政區正面攻打北州區,很多平民被困,他們需要營救。爸爸讓我安分待在家裡,我沒聽,跟著營救戰隊偷偷跑出去了。”申屠鋒輕蹙一笑,像自嘲,“當時的情況雖然和現在有區別,但本質是一樣。行政區兵強馬壯,他們擁有最先進的武器,我們的抗爭很吃力。在營救平民的時候,我們犧牲了很多戰友。我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