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在後方實驗室,他的責任很重大,如果人類的武力在病毒的屏障下無法擊敗毒屍的侵蝕,那麼如何攻破病毒就成了首要任務——只有確保自身對病毒的免疫,戰爭的天平才會傾向我們,而屆時,蕩平毒屍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申屠鴻不會輕易讓申屠淮深入險境之中,除非萬不得已。
申屠淮也知道自己的任務,他並沒有申請參加東區的戰鬥。
“阿鋒,你們晚上先在這裡住一晚,”申屠淮給了申屠鋒一顆紅色的糖,“養精蓄銳,別想太多。”
申屠鋒捏著糖,情緒不高,“你去哪兒?”
“回實驗室。”
申屠鋒悶悶地應了聲哦。
“你想讓我開導你嗎?”申屠淮笑得苦澀,“我現在的心理素質也挺糟糕的。”
申屠鋒還是說哦。
申屠淮哄弟弟,“那我再給你一顆糖?”
申屠鋒伸手,“好。”
申屠淮摸著口袋,惆悵地說:“今天沒有了,放實驗室了。”
“……哦。”
奚川看著申屠鋒手裡的糖,抿了抿唇,“博士。”
申屠淮微笑道:“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叫我哥。”
“哥,”奚川柔順地叫了一聲,又問:“目前北州區對於毒屍和變異基因的研究到哪一步了,你有成果嗎?”
申屠淮託了託眼鏡,“很遺憾,沒有實質性進展。”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申屠淮手裡現有的研究材料和標本體僅限於毒屍。可毒屍的血液和基因被破壞得面目全非,根本提取不到任何能作為研究抗體的血清。
但申屠淮仍然相信劇毒之物七步之內必有解藥的古老傳說,所以還是需要學者耐心探究的。
只不過世界的毀滅進度會不會給這種耐心增加難度,這就不好說了。
“阿鋒從行政區帶來的基因研究報告我看了,異變動物的屍體我也解剖了,根據兩者結合的總論分析,現在不管是毒屍還是異變動物,其基因的形成和排序跟研究報告裡的論證公式基本一致。”申屠淮頓了頓,繼續說道:“雖然在程度上有變化,但我認為萬變不離其宗,不影響我們追根溯源。”
奚川聽明白了,“所以研究成果遙遙無期?”
“我也想加快進度,”申屠淮顯得憂心忡忡,“可是我手上只有半份研究報告,無法分析所有論證公式,你要知道,關於基因排序,不能有任何差錯,否則可能又會誕生新的物種——而且實驗室人手不足。”
申屠鋒本來沒什麼精神,聽到這話緩緩抬頭,“哥,你想要人手,想要另一半的研究報告?”
申屠淮點頭:“怎麼,你有嗎?”
“我有啊!”
“在哪兒?”
“在軍政大樓門口,”申屠鋒可記仇:“一位膽小的黑心醫生。”
申屠淮:“……?”
奚川解釋道:“他是我朋友,叫阿禹,混基因者oga。另外半份的研究報告就在他手裡。哥,他對這份基因報告也有自己的見解,你們可以交流一下。”
申屠淮突然來了興致,他大概知道奚川說的是誰。可想起那位oga的臉,總是掛著潮潤的眼淚,可憐巴巴的眼睛看著自己。
“黑心醫生?”
“是啊,”申屠鋒說:“他單槍匹馬,在一間四面漏風的破診所裡,把一位oga的標記洗了,厲害嗎?黑心吧!”
有點陰陽怪氣。
申屠淮詫異,“手術成功了嗎?那位oga還活著?”
奚川謙虛頷首:“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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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淮的目光在奚川和申屠淮身上來回蕩了一圈,明白了,笑著說:“那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