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個方向走了,還記得嗎?”
奚川抬手指向東邊。
申屠鋒目光悠遠,東邊天際黑如墨色,那裡明明是太陽昇起地地方,實際卻是無底深淵。
“明白。”他說道。
奚川謝過申屠鋒,他沒必要再留著了,於是要走。
“去哪兒?”申屠鋒問。
“回家,”奚川說:“報平安。”
申屠鋒又笑著問道:“你確定你是帶著平安回去嗎?”的確是這樣的,奚川想,我好像無家可歸了。
“杭城這個月宵禁,晚上最好不要在外面到處亂跑。”
奚川問:“那我該去哪裡。”
“走吧,”申屠鋒摟住奚川的肩,兩人走出小巷。申屠鋒搖身一變,毫無阻力地成了混跡溫柔鄉的花花公子,他挑眉說道:“奚小川,我帶你去享受生活。”
然後奚川被申屠鋒帶進了錦瑟。
朱門酒肉臭的地方,外面再如何腥風血雨,這裡依舊歌舞昇平。假如世界末日來臨,燈紅酒綠的場所秉承著今早有酒今朝醉的至理名言,沉浸在這裡的人恐怕會快樂面對死亡。
“以前來過這裡嗎?”申屠鋒問。
奚川有些拘謹,“沒有。”
“放鬆點,”申屠鋒笑著說:“這裡沒有吃人的怪物。”
奚川睨視申屠鋒一眼,毫不遮掩地問道:“你不是嗎?”
“我是,”申屠鋒挑眉,“但是我很挑剔。”
奚川有點好奇申屠鋒挑剔的型別是什麼,但他暫時顧不上問了。一踏入錦瑟的大門,各種各樣的資訊素氣味混雜著酒氣和煙霧如潮湧至,騷氣和渣味簡直不相上下。
“在這裡面的都是什麼人?”奚川捂著鼻子問。
“什麼人都有,”申屠鋒抬手往前一指,說道:“你往那裡看。”
奚川順著申屠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名人類alpha坐在吧檯正中央,被數名oga簇擁著喂酒,沒有曖昧,只有調情的媚笑,奚川覺得這人眼熟,認真回憶了起來。
申屠鋒突然倍感榮幸,“你到現在都沒忘了我,是不是因為我在你面前晃得久了?”
奚川說:“……是的。”
“哈哈,”申屠鋒嘴角一抽,說道:“你真行。”
在申屠鋒插科打諢的提示下,奚川終於想起來了,“聶禁?”
申屠鋒點頭,“嗯。”
聶禁右邊大腿纏著繃帶,腹部也有繃帶露出來,看來他被申屠鋒弄出來的傷口還沒完全康復,渾身上下似乎只有一張嘴能動。就這模樣還能出來浪,該說不說,身殘志堅。
奚川認真得出結論,“看來還是傷得不重。”
“下次我爭取讓他在醫院多躺幾天。”
奚川無言以對。
圍繞在聶禁身邊的oga各式各樣,有身上長著魚鱗的,有兔子耳朵的,大部分都是混基因者。但聶禁最喜歡的似乎是隻狐狸。白狐的尾巴蕩在了地面上,偶爾晃一晃,他倒在聶禁的懷裡,他們正在接吻。
奚川微微蹙眉,說:“申屠,這就是你說得享受生活嗎?”
申屠鋒兩手一攤,聳了聳肩,他笑而不語。
“聶禁曾經想把他送到我的床上。”申屠鋒目不轉睛地看著奚川說道,他在觀察奚川的反應。
“你收下了?”
申屠鋒眨眨眼,賣起了關子。
奚川的眉目擰得更重了。
那邊一吻結束,周遭的起鬨聲不絕於耳,除了接吻,似乎還有更深層次的交流需要他們展示。狐狸害臊了,伏在聶禁身上呼吸,蹭了蹭他的脖頸,狐尾翹起,環住了聶禁的腰。
如果靠近一點,應該能聽見oga軟糯的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