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做點宵夜吧,”申屠鋒說:“土豆湯怎麼樣?我的冰箱裡沒有南瓜。”
奚川無奈道:“申屠——”
申屠鋒將食指抵在自己的雙唇上,噓一聲,示意奚川暫時不要開口。
奚川立刻明白了,他微不可見地點頭。
客廳東北角擺著一臺落地音響,申屠鋒走過去,熟練開啟,和緩的音樂款款而出,他把音量調至適中偏上,選了一首自己喜歡的曲子,又來到奚川身邊。
“喜歡這首曲子嗎?”
奚川對於音樂的鑑賞力約等於零,但他從不掃興,笑了笑,說:“很好聽。”
申屠鋒伸出手,掌心朝上,他在邀請奚川,“能和我跳個舞嗎?”
奚川想了想,說:“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我教你。”
奚川猶疑片刻,申屠鋒的掌心似乎有某種魔力,他不自主的探了過去,隨後被牢牢握緊。
“奚川,你的心跳得很快,”申屠鋒側耳細聽,“你很緊張嗎?”
奚川在申屠鋒若有似無的調笑下,亂了步伐,踩到了申屠鋒的腳背,他洩氣地說道:“是,我很緊張,你可以讓我殺人,但我確實不擅長跳舞。”
申屠鋒摟住奚川的腰抱緊了他,舞步戛然而止,音樂仍悠揚。申屠鋒幾乎是貼著奚川的耳朵在說話,“抱歉,有人在監聽我,所以我只能這樣。如果你不喜歡跳舞,那麼現在也不要推開我——抱你好說話。”
奚川耳朵紅了,臉也紅,酥麻的感覺從脖頸蔓延至腺體,他的資訊素即便被抑制劑干擾,此刻也蠢蠢欲動。奚川不得不承認,申屠鋒的調情手段已經是登峰造極的程度了。
“你有什麼疑惑嗎?”申屠鋒的聲音越來越輕,他快要融合進奚川的身體裡了,“現在可以問了。”
奚川口乾舌燥,他後悔拒絕了申屠鋒喝水的建議。
“你怎麼知道聶禁在錦瑟,”奚川挑了個無足輕重的話題作為開場,“是故意跑過去氣他的嗎?”
“聶禁出院後一直混在錦瑟,他連家都沒回去過一趟,”申屠鋒說:“挫敗感把他刺激得不輕,我再火上澆點油,這很合理。”奚川說哦。
申屠鋒摟著奚川向後退半步,退至落地窗前。外面是聳立的樓宇,建築物之間是狹窄的縫隙,沒有任何光亮。如果監視的人肉眼看不見房間裡的場景,那麼透過熱成影像儀掃樓,螢幕前顯示的畫面也只是親密人在相擁起舞。
奚川哀嘆一聲,心想,他原來是這個目的。
但奚川仍然很配合。
“第二個問題。”申屠鋒抬手摸摸奚川的後腦勺,特意避開了他的腺體。
奚川這會兒的腦子裡有漿糊,他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真的想知道嗎?”
奚川很快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搖頭說:“不想了。”
“我聞著味兒過去的,每次都能撈到你,”申屠鋒不依不饒地問,“我也很好奇其中的原理——奚川,你有沒有想跟我說點什麼話?”
“沒有。”
“……行吧,”申屠鋒的情緒如今非常穩定了,他擺在奚川腰上的手沒有鬆開,勁道是溫柔的,但氣勢上的壓迫感十足,“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強迫別人什麼,當朋友也好,做情人也罷,講究彼此心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