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混著雨水呼嘯而來。
“阿禹,是我……開、開門……”
阿禹渾身一震,他來不及扔了手裡的刀,心驚膽戰地把門開啟。
“奚川?奚川!”阿禹不停晃動奚川的身體,他不能喊得太大聲。
奚川無力地癱倒在阿禹身上,任憑他意志力再如何強大,始終難以抵抗身體血液與陌生資訊素碰撞時的翻江倒海,太難受了。
阿禹費了好大勁才把奚川拖進屋子裡,他還得忍著那存在感極強的資訊素,苦不堪言。
阿禹給奚川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翻身時卻看見奚川后頸腺體上的牙印,愈發愁眉不展。
奚川對周遭一切的警惕心高到令人髮指,即便在昏迷不醒的狀態下也能憑藉大腦本能操控神經——他很快就醒了。
剛睜開眼睛就看見阿禹那張如喪考妣的臉。
奚川:“……”不如接著暈。
阿禹很嚴肅,他不跟奚川開玩笑,開口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後頸腺體刺痛,奚川抬手碰了碰,他面色慘白,顯得雙唇格外豔麗,有牙印,也是被人咬紅了,看著跟後頸那塊出自同一口牙。
奚川的聲音暗啞,他語速很慢,“我被人標記了。”
阿禹大驚失色,“什麼!誰啊?!”
“不認識,”奚川想了想,印象開始模糊了,他說道:“我……不知道。”
奚川頭髮過耳,不算太長,稍微打理一下能揪起小辮,他撩起左側一縷頭髮給阿禹看。
阿禹看得膽顫心驚。
奚川左耳往下三指距離,側後方脖頸位置有一隻蝴蝶標記,孩童的拳頭大小,深藍色的,它兩翼微展,栩栩如生。
同樣是左耳後,再往上看,他的髮根位置有一小節枝芽,這是奚川的身體特徵,當他心情愉悅時,枝芽就會開出紅花,一朵夾竹桃——蝴蝶戲花,倒是照相輝映了。
不過奚川心情愉悅的時候不多,他特意留了長髮蓋住枝芽,阿禹從來沒看見過他開花。
“到底怎麼回事?”阿禹問。
奚川的目光略微迷茫,他發情期還沒有過去,大腦神經的反應很慢。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杭城作為行政區中心城市,人口密集,是許多文化交流、貿易往來的重要樞紐。它也是政治中心,普通人類的最高掌權者和政府官員都居住在此地,重兵駐守。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如今這個時代,等級分明,上中下三種階級明晃晃地體現在各個層面——有錢有權,你是大爺;沒錢沒權,你是螻蟻,也能淪為大爺的玩物。
大家似乎不自由,所有人都過著一種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日子。
奚川作為變異人種裡的oga,混在行政區的最下層階級裡,生活並不好過,但他也不怎麼在乎。
鬧市區燈紅酒綠的場所,人們以和平年代留下的文明為其命名,叫小西湖。其實大家並不知道西湖長什麼樣子。這幾百年的時間,人類經過數場戰爭的火力覆蓋,病毒侵襲以及自然災害,地球人口驟減。環境惡劣,適合活物居住的地方慢慢收攏,名勝古蹟也早已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越摞越高的鋼筋混凝土建築,它們灰白無色地矗立在城市各個角落。
小西湖裡最高的一幢建築共有五十五層,叫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