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鋒惹惱了。
奚川目不轉睛地看著申屠鋒,沉靜的情緒驚起春風旖旎,他溫柔開口,說:“申屠——”
申屠鋒偏頭,對奚川笑了笑,抬手捏捏他的面頰,“怎麼了?”
奚川眨了眨眼,溫聲說:“你很迷人。”
“我們的關係很親密。”
申屠鋒欣喜又雀躍,他心懷滿腔熱烈,迫不及待地想要表達出來,完全不在意是不是還有外人在場。
“奚小川,我現在向你求婚,你會答應我嗎?”
“會,”奚川說:“可我想要戒指,帶鑽的。”
申屠鋒高深莫測地頷首:“好吧,我懂了。”
求婚要有戒指,需要鮮花,哪怕什麼也沒有,最真摯的儀式感要擺出來。反正不論如何,都不能在這個糟老頭子面前,申屠鋒想。
奚川笑了笑,他摸摸申屠鋒的手背,哄他開心。
盧克本的惱怒也只是一閃而過,根本看不出來,他嘴角依舊帶著笑意,說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變異物種還能出現你這樣一個人。啊——或許稱不上人。”
申屠鋒無所謂自己是什麼身份。
外面似乎下起了雨,噼噼啪啪地落在木頭房頂上,倒春寒的涼意從腳下的土裡飄蕩而來,空氣又變得潮溼,於是淡雅的青草香和久不見天日的黴味混雜在一起,無端讓人呼吸不暢。
申屠鋒和奚川心裡都清楚,盧克本不可能讓他們順利通行,前面鋪墊了那麼多,他裝神弄鬼這麼久,該是提條件的時候了。
當然,盧克本也不負他們所望,悠緩地開口道:“可你的豪言壯語在我這裡並不能作為通行證。”
“你想要什麼?”申屠鋒問。
盧克本久久注視申屠鋒,他好像在醞釀一場震天動地的風暴,可醞釀到最後,卻像只洩了氣的皮球,什麼都沒表達出來。
“既然現在的行政區已經被傾覆,那麼過程如何我不關心,”盧克本輕描淡寫地說:“等這次所謂的戰爭結束,我希望北州區可以給混基因者一個說話的權利。”
就這?申屠鋒不信。
奚川懶得去猜測別人的陰謀,他直接問:“還有別的嗎?”
“當然。”
奚川輕輕點頭,“說。”
盧克本卻道:“我還沒想好。”
申屠鋒眉心跳了跳,“趕緊啊老先生,過時不候。”
“這樣吧,”盧克本似乎經過了深思熟慮,他說:“我讓人給你們帶路,到斷崖邊,我會把我的條件講出來,你能接受就過橋,不能的話——”
申屠鋒眯了眯眼睛,沒說話。
奚川一直拉著申屠鋒的手,溫柔安撫,但他的語調卻不怎麼溫和了,“不能的話怎麼樣?”
“裝在石橋上的炸彈會送你們一程。”
申屠鋒頓時恍然大悟——他走進了一個圈套,被人牽著鼻子走了好一段路。
盧克本想要的,不管申屠鋒給不給得起,被人耍的感覺非常糟糕。他冷眼相待,反手攥緊奚川的手腕,拉著他轉身離開。
“申屠。”奚川喊住他。
申屠鋒緊抿雙唇,下顎線條繃得異常鋒利,他側目看過去,不言不語。
奚川的心漏跳幾下。
“不需要他,”申屠鋒說:“我自己想辦法,一個森林而已,總能出去的。”
“我們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盧克本優遊不迫地開口,說:“考慮得怎麼樣了?”
“好,”奚川說:“我答應你。”
“你能做主?”
奚川聽著身後粗重的呼吸聲,眨眨眼,平和點頭,“是,我能做主。”
“好,”盧克本煦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