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置辦的衣裳拿出來桃兩件。”
沈綰珠蔫蔫的,喃喃道:“只好如此。”站起身,和張姨娘去她屋子裡,和丫鬟月白三個人,把太太給置辦的東西都拿出來,擺在炕上,挑來挑去,沒有一件合意的。
張姨娘用手掂量這件,放下,又拾起那件,瞧瞧,放下,嘆口氣,“這瞅著光鮮,識貨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料子,都是水貨,就是告訴老爺,老爺一個大男人也辨不出好壞,太太會說料子是京城大店裡買的,我的私房錢都給你拿上,可衣裳現做也來不及了。”
母女都坐著,咳聲嘆氣,沈綰珠出了半天神,突然道:“姨娘就沒有壓箱底的好東西?”
張姨娘懊惱地道:“太太摳錢摳得緊,老爺偷著給的都貼補你身上了,手頭私房錢倒是有一些,可我的衣裳都是山東裁縫做的,那比得了京城,若穿出去一看就是遠道來的外放官員之女,京城都是些名門閨秀,排擠外來的。”
張姨娘突然拍手,想起,“有了,三姑娘不是有兩件好衣裳,進宮穿,也不過時,你不妨借來穿穿。”
沈綰珠也想起來了,道:“三姐姐那日穿了件雨過天晴薄紗綴水晶珍珠衫和百鳥織金裙,說是太太賞的,太太的陪嫁之物,有了這兩樣,就不消擔心什麼。”
張姨娘一聽來了精神,忙扯住沈綰珠就走,“去找三姑娘借來穿。”
沈綰珠這才高興起來,挨著她姨娘道:“多虧姨娘幫著張羅,不然我一個人在京,沒人替我出頭。”
離家宴還有一會,沈綰貞就在上房的西耳房略歇歇,繡菊領著閆嬤嬤進來,沈綰貞從榻上坐起身,高興地道:“媽媽來了。”
閆嬤嬤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跪下給沈綰貞叩了三個響頭,眼含著熱淚,“老奴沒承想還能見到姑娘,死了也閉上眼了。”
沈綰貞忙命繡菊和巧珊道:“快扶媽媽起來。”
繡菊搬了個矮杌子給閆嬤嬤坐,閆嬤嬤死活不坐,“人老了,不能忘了規矩,主子在小也是主子,奴婢老也是奴婢。”
沈綰貞也就不勉強,各敘別後的事,閆嬤嬤嘆道:“這一晃姑娘都嫁人了,老奴不能跟著姑娘,姑娘多保重。”沈綰貞陪嫁丫鬟婆子是有定數的,兩個丫鬟,兩個僕婦,冉家的告假,佔個分例,沈綰貞不好在要閆嬤嬤,捨不得閆嬤嬤忠心,想想道:“瞅機會方便我同太太要媽媽過去。”
閆嬤嬤心裡放不下姑娘,又趴在地上叩了個頭,“老奴就巴望著能侍候主子,別無所求。”
“姑娘迷瞪一會,老奴不打擾姑娘了。”閆嬤嬤爬起身,往出走,走到門口,戀戀地回頭看看。
繡菊給沈綰貞蓋上一床被褥,放下帳子,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少頃,門又輕輕推開,沈綰貞闔眼躺著,聽見門響,以為是繡菊幾個,沒睜眼問,“什麼事?”
“姑娘,是我們娘倆。”沈綰貞睜開眼,隔著帳子,見眼前站著張姨娘母女。
忙翻身起來,一把拉開帳子,“姨娘請坐。”又拉住沈綰珠坐在床上,張姨娘就坐在一張椅子上。
“姨娘一路勞累,沒眯一會兒?”沈綰貞與這母女在一個宅子裡住的時候,極少往來,張姨娘得寵,也不把她這個沒孃的庶女放在眼裡。
“這不五姑娘明兒就入宮,也沒件像樣的衣裳,五姑娘想起姑奶奶那日穿的珍珠衫和百鳥織金裙,想借去穿,五姑娘怕姑奶奶不肯借,我就說三姑娘在家時,就手鬆,不看重錢財,姊妹情深,姑奶奶不會吝惜一件衣裳的,五姑娘說了,仔細點穿,一定不會穿壞了。”
沈綰貞看今兒,沈綰珠朝她笑得很親近,倒真像是親姊妹,這個妹妹,從未把她當成姐姐,可要不借,顯得自己小氣,在說一件衣裳也不值什麼,左不過自己也不愛穿,太惹眼,心想,沈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