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稟兒那時確實在大房,如果說臀部寬的只有紅箋。
那婆子期期艾艾地的道:“老奴不敢做準,仔細回憶,看著像是。”
看再也問不出什麼來,趙氏就賞了那老婆子幾個酒錢,讓她出去了。
思來想去,總覺得此人一定是紅箋,紅箋被二爺踢掉了胎兒,小產躺在屋裡,可不是不能走動,就是虛弱點而已,但下個藥,也還是能的。
就喚人去叫紅箋。
趙氏在二房查問人,玉兒知道,她這幾日心裡畫魂,有點懷疑主子,玉兒扶著紅箋來到大房門口,看二房偏院的老婆子從大房慢騰騰出來,心知不好,隨後主子就被叫進去。
丫頭只讓紅箋一個人進去,她等在外面,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二爺的死因和主子有關,她不敢想,卻不能不想,二爺出事當天,她從外面回來,看主子的繡鞋前尖溼了,頭天夜裡下了場小雨,外面石磚地沒全乾透,還有水跡,她出去時,主子躺在炕上,回來主子繡鞋卻溼了,看主子臉色平靜,沒什麼異常,她當時就沒懷疑什麼,過後,二爺中毒,查詢兇手,玉兒想起這件事,心慌意亂。
玉兒等得心焦之時,裡面出來個丫頭,對著玉兒道:“大少夫人傳你進去。
玉兒揣著複雜的心情進去裡面,趙氏坐在上面,紅箋跪在一旁,玉兒上前跪倒,叩頭,“奴婢拜見少夫人。”
“找你主僕過來,你大略也猜得到,二房中人都有出事當天不在場的證據,你主僕說在屋裡沒出去,可有人證明。”
玉兒垂頭道:“奴婢證明主子沒出去。”
趙氏嗤笑一聲,拉長聲道:“可有人看見你主子出去過,去西廂房英姨娘屋裡,這怎麼說?”
玉兒不敢抬頭,怕抬頭驚慌的眼神漏了底,仍舊低頭道:“奴婢主子剛剛小產,下不了地,奴婢一直在跟前侍候,奴婢證明主子沒出去。”
趙氏哼聲,“好個忠心的奴婢,不信你不開口,來人。”
“拿家法,把紅箋拉下去拿大板子打,直打到開口招了為止。”詹夫人囑咐,二房的小蹄子們,若抓到一點影兒,寧可錯殺,也不放過,此刻,看見這主僕,尤其是見玉兒緊張得頭都不敢抬,趙氏越發斷定紅箋是兇手無疑。
趙氏說完,盯著紅箋看,眼神輕蔑,紅箋賣身契籤的是死契,生死全憑主子,若受刑不過死了,只消隨便一個理由,掩人耳目即可,趙氏越看越覺紅箋嫌疑最大。
紅箋卻一動沒動,臉上沒有懼怕,也不開口求饒。
玉兒一下子慌了,朝上叩頭不止道:“求少夫人開恩,我家主子才剛小產,禁不得板子打。”
紅箋知道今兒自己這場禍事躲不掉,不招也是死路一條,白受皮肉之苦,看玉兒替她求情,直起身,開口道:“少夫人不用費事,是婢妾下的毒,婢妾沒想要毒死二爺,因和英姑娘有仇,想下藥毒死她,不成想二爺卻喝了有毒的茶水。”
紅箋知道自己求也沒用,下場不會好,詹夫人不撕了她的肉都不解恨。
玉兒那廂突然道;“少夫人,不是奴婢主子乾的,是奴婢,是奴婢看主子受苦,氣不過才衝動下了毒藥,想藥死了那賤人,給主子出氣。”
趙氏笑了,“好個重情義的奴才,你主僕倒不是笨人,既招了,不用我費事,我就在夫人面前替你求情,至於夫人放不放過你,看你造化。”
紅箋一旁沒想到玉兒替她頂罪,著急道:“少夫人,此事和玉兒無關,是婢妾做的,一人做事一人等,犯不上連累下人,那樣我於心何忍?”
“少夫人,真不是我家主子乾的,是奴婢,我家主子小產躺在炕上,是奴婢趁沒人下藥,這事瞞過主子,連我家主子也不知道。”
趙氏笑道:“好,好,好一對忠僕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