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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頁

姬朝宗瞥他一眼,杜仲識相的閉起嘴巴。

嗯,

果然是騙人的。

跟著姬朝宗回了院子,杜仲把手裡的畫卷放置在書桌上便去吩咐人準備洗漱用的水,主子一向喜歡乾淨,但凡出去一趟都是要沐浴的。

沐浴洗漱完。

姬朝宗便去了書房,原本是想隨手挑一本書看,餘光看到放在書桌上的五卷畫,他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為何要從京景明的手裡要走這幾幅畫,長指輕輕叩了一會手中的書卷,還是走了過去。

他從前只知道顧攸寧騎射好,卻不知道她還會作畫。

不過想來她既然有這個底氣出來賣畫,左右還是該有些真才實學的,隨手開啟一卷,姬朝宗挑了挑眉,倒是比他想的還要好,一般畫的好壞要從紙張、顏料、構圖、背景去看,但一幅上乘的畫除去這些,還得具有一樣東西——

靈氣。

從古至今,但凡出彩的大家都是具有靈氣的。

這靈氣兩字說來很玄,就像那些文人的文風,你只要看到這本書就知道出自哪位先生,它是與創作者融為一體的,是獨屬於他,旁人怎麼學都學不來的東西。

可正是因為這一份玄,許多人終其一生都找不到屬於自己的那份靈氣。

顧家那個小丫頭,小小年紀就能讓人瞧出這一份不同,若是好生栽培,假以時日必定能出頭。

京景明這五百兩,不僅沒虧,恐怕還賺了。

又想起先前那位杜掌櫃的反應,姬朝宗突然笑了起來,恐怕今日就算沒有京景明出手,那位杜掌櫃也不會答應那幾人的要求。

倒是,

有趣。

看來是他錯了,這丫頭並不適合當金絲雀籠中鳥,縱使身處逆境,她也有自己的本事為身邊人支撐起一片天地。

蕭雅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姬朝宗握著一卷畫,面上還掛著笑,她心中微詫,張口問道:「在看什麼?」

姬朝宗聽到聲音放下手裡畫卷,笑著喊她,「母親。」

蕭雅點點頭,還是湊過去先看了一眼畫卷,「悠山散人?」她想了想,好像也沒聽過這個名字,不由問道:「這是哪位大家,我怎麼沒聽過?」

「不是什麼出世的大家,就是個……」

似乎是在想怎麼形容比較好,他歪頭想了一會才道:「小孩。」

這是什麼介紹?蕭雅挑了挑眉,不過見他沒有多談的意思也就沒有多問,嘴裡倒是說了一句,「畫得還不錯,怪不得你會拿回家。」

姬朝宗笑笑,也不去反駁,於窗前榻幾入座,親自給人倒了一盞茶,溫聲詢問,「母親這會過來,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嗎?」

蕭雅也沒拐彎抹角,喝了口茶便開了口:「我今日去顧家了。」

姬朝宗握著茶盞喝了一口,看一眼蕭雅,「看來母親很滿意?」

蕭雅一窒,似乎有些無奈他的聰敏,兒子太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她把手裡的茶盞放到桌子上,倒也沒反駁,「我是挺滿意,這顧家大小姐秀外慧中又識大體,不過……」她頓了頓,看著姬朝宗繼續道:「這是你的親事,最終還是要以你的喜好為準。」

「所以,我想問你,你怎麼看?」

姬朝宗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面上的表情還沒看那幅畫時認真,聞言也只是笑道:「您和祖母喜歡就好。」

「六郎!」

蕭雅擰了眉,聲音也跟著提了起來,「這是你自己的親事,我和你祖母喜歡有什麼用?!」又嘆了口氣,聲音也跟著緩和一些,「人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我希望你能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姬朝宗見她生氣也有些無奈,放下茶盞,柔聲道:「母親可見過我喜歡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