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雷身邊當丫鬟時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韓六那時注沒注意她的臉都成問題。
小二解開謎底:“韓六郎君帶著商隊下榻小店,在後院馬廄中見著了客官的白馬,十分喜愛。故而想要結交馬的主人。囑託小的們一旦等到客官回來,就去通報。呦,這不來了”
大堂通向後方庭院的側門處走來個身材格外高大的男子,膚色古銅,濃眉朗目。身上穿著昂貴的綢緞錦衣,腰繫一柄烏鐵長刀。正是殷如行見過一面的韓六韓青。
領路的小二高聲迎了上去:“六郎君,您等的白馬主人來了。正是這二位客官。”
韓六滿臉笑容的抱拳拱手,聲音爽朗:“二位,恕韓某魯莽。在下祝地韓青。”
寧湛淡淡回以抱拳:“鄢都寧湛。”
韓青突的瞪大了眼睛:“寧將軍……”
殷如行微微一笑,聲音柔和清亮:“韓郎君有禮。在下鄢都殷如行。”
韓青原本就瞪大的眼睛這回變成要掉了出來。殷如行?那不是蘇雷心心念唸的小妾麼?
天知道他只是眼饞那匹難得的白色駿馬,聽小兒說馬主人是兩個衣著打扮普通的男女,便琢磨著能用高價買下該馬。誰想到,這回的驚喜可是大了。
幸好他走南闖北已久,很快恢復了理智。絕口不提馬匹的事,哈哈笑道:“韓某原以為今日能結交兩位不出世的英雄好漢。不料卻有幸結識名滿天下的寧大將軍。幸甚幸甚寧將軍,韓某此番帶的貨物中有十年份的陳年佳釀,將軍可能賞臉喝一杯否?”
韓六的大嗓門喊的大堂里約有一半的人都聽見了,他能不給臉麼?寧湛看了大包小包滿手的殷如行一眼,道:“韓郎君盛情相邀,寧某不甚榮幸。待回房稍事更衣梳洗再聚。”
“好說,好說。韓某包了這家客棧後面的黃松院,寧將軍和殷姑娘直接上門便可。”韓六樂呵呵的喊過小二,笑罵:“忒沒眼力的傢伙,站著發傻那還不快接過姑娘手上的包裹”
小二嬉皮笑臉的輕拍了自己臉一下:“小的該死,這不是見著您幾位被震傻了嘛。姑娘,東西給我,小的幫您送去房裡。”
殷如行便將大大小小的包裹交給小二,與寧湛二人分別去房間洗漱更衣。
收拾乾淨整齊了,兩人來到客棧後方的黃松小院,早有兩個夥計在門外等著。大約是韓六將他們的穿著長相都告之了,那夥計一見就恭敬的上前行禮:“寧將軍,殷姑娘。二位請隨小的來。”
就這麼短短的時間裡,韓六居然整治了一桌不錯的酒席,菜餚熱氣騰騰,色香味俱全。桌子一角放著一隻陳舊的酒罈,泥口封掩。
“來來來,寧兄嚐嚐。這是祺城蘇城主向我訂購的十年陳興陽酒,小弟今開封一罈,寧兄嚐嚐味道如何?”韓六不愧是做生意的,三言兩語間就和寧湛稱兄道弟起來。拍開酒罈的泥封,將琥珀色的酒液倒入白玉酒盞中,濃香四溢。
寧湛道:“既然是蘇城主和你訂購的,怎麼好開封了飲用。”
韓六哈哈笑道:“不瞞寧兄說,這酒小弟總共收購到五壇,自家留下兩壇享用,另三壇則運了來賣於蘇城主。可既然得遇寧兄這樣的英雄,小弟怎能不傾盡所有相待。區區一罈十年陳釀算什麼。左右也沒人知道我收了多少。大不了告之蘇城主韓某隻收到兩壇就是。”
“韓郎君客氣了”寧湛聽他說的誠懇。又有將自己凌駕於蘇晨的地位之上的隱諱意思。雖知是商人一貫的場面話,心裡卻很是舒坦。也沒糾正韓六的措辭,算是預設了‘寧兄’這個稱呼。
殷如行笑吟吟的在一旁看著。這種場面頗有些現代社會的酒桌談判風味,她看的津津有味。
酒過三巡,韓六開啟話匣子,半是閒聊半是試探:“寧兄,小弟聽說鄢都的楓寒公子帶著手下家臣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