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文和孫關辰的婚約,頭一個月就解開了,其實孫關辰的媽媽之前沒有找過她,至少在她胡編來騙白康城的時候是沒有的。
但是解除婚約之後她真的找過一次,有些可惜地說,「我以為你們能假戲真做呢。」
「我們都挺冷的,由內而外得沒有體溫,不適合抱團,」顧小文說,「他喜歡溫柔的,不過我建議您要是想讓他過得好點,給他找個強勢的,他那個擰巴的性子,什麼事情不用問,硬上就好了。」
崔艷君笑得「哈哈哈哈哈」整個包廂都是迴音,最後和顧小文彼此交換了電話,她還給顧小文介紹了兩家美容院,推背按摩做得很不錯。
「我爸過年要回來一趟,」白康城說,「他身體不好,在這邊待不了,尤其是冬天,但是今年要回來,聽說了你和江容的事兒,要見見你。」
「你爸媽過年能出來碰個面嗎?」白康城問顧小文,「你們倆年後也該商量著定下來了,兩家怎麼也要見個面的。」
顧小文確實也有這方面的打算,年後旅遊區專案正式啟動,公司的重心也要徹底轉移,還有建廠的事情開始著手跑,其實很忙很忙,時間完全不夠。
但是她想要在春暖花開的時候,和江容結婚。
於是顧小文認真考慮了一下說,「顧城……我爸爸有空,至於我媽媽,不見也罷,她腦子不好,再把江容嚇著。」
白康城微微皺眉,似乎對於顧小文這麼說自己的媽媽有些不適,顧小文對他笑笑,「我以後再給康城哥解釋,你先說說,你爸……有什麼忌諱,愛好,或者是偏好什麼樣的兒媳婦?」
白康城難得看著顧小文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忍不住笑話她,「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不過你最好是什麼樣就什麼樣吧,」白康城說,「他活那麼大歲數了,什麼修行的狐狸看不出來啊。」
晚上顧小文沒有回自己家,她和江容的小窩東西還沒有徹底買齊,而且她在考慮把臥室的床換了,太大了,她還是喜歡和江容擠在他的小床上。
夜裡屋子裡只點著地燈,顧小文在遮住了窗簾的落地窗前面朝著外面看,下小雪了,一點風都沒有,雪花在後院庭院燈的照射下,飄飄灑灑,特別的安寧且浪漫。
顧小文見過很多次物件的家長,有時候和和氣氣,有時候不歡而散,甚至還有當面撕扯起來的時候。
但每一次,她都是用很輕鬆的,甚至是老神在在的心情去應對。
唯有這一次,她也忍不住有點緊張,臘月二十九,顧小文專門開車帶著江容又去了一次市裡,這時候商場大部分都關門了,顧小文提前給幾家店打了電話,帶著江容去選衣服。
本來是不想太正式的,不過她臨陣又覺得還是鄭重一點比較好,畢竟江容要是跟她結婚了,和嫁給她也沒有什麼區別,在兩個人的交往和婚姻裡面,她佔據著全面的主導地位。
既然這樣,她就索性把個「新姑爺」的禮數給做全了。
再者說,江容身份本來就在白家有點尷尬,顧小文不想讓白老爺子,覺得她看輕江容。
於是她和江容買了一大堆的衣服,快要到晚上了,才頂著大雪,開車趕回白家。
滿天地的大雪,顧小文從車庫裡面下了車,沒有和江容直接從車庫後面的門進房間,而是從外面跑到房子前面的落地窗前,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在房簷下站著,拉著手相視而笑,靜靜看著大雪悄無聲息的把天地都覆蓋。
顧小文從來都不是個浪漫的人,但是這一刻,她卻覺得這場雪,像一場浪漫而盛大的傾落。
像時光的慷慨饋贈,也像愛一個人無可逆轉。
只不過顧小文和江容拉手在天色快要黑下來的房簷下排排站的感受著浪漫,卻把屋子裡坐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