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鄉下能養雞，但是不允許買賣雞蛋，城裡更是連養都不讓養。 這裡算是半軍事化管理，按理說能養雞才對，怎麼慘到吃不上雞蛋呢。 她是這麼想的，也問出來。 蘭墨吃著閨女給的雞蛋，抽空回道：“怎麼沒養過，都是大老爺們，計算還行，養雞誰有功夫，女同志更是不會。” “之前也試過，小雞仔，大雞崽都試過，養著養著就死了，成年的母雞還搞不來。” 蘭芝心裡一動，“那現在能弄到小雞仔嗎？雞蛋也行，我試試？” 她小時候自己孵出來過小雞仔，還成功養大了，下了不少雞蛋。 現在家裡的雞，還是當年那些雞的後代呢。 “我能在這裡待多久呀？要是我能把雞養好，能給我把戶口調過來做臨時工也行。” 蘭墨心裡一動，戶口這個問題難搞的很，他之前試過，也只能讓蘭芝來探親，幸好家裡成分好。 要是蘭芝真能養成，那可是大功一件，這裡的研究員，整天在屋裡坐著，營養跟不上。 要是有雞蛋吃，一週能吃上一次，都是好的。 能在這裡堅持下來的人，心中都是有崇高的理想和信念的。 或許真的可以試試。 只是現在大冬天的，不一定能搞到，起碼得等開春了。 蘭芝也知道，只是一個想法，也沒抱多大希望。 能看到父親好好活著，她已經很滿足了，別的不強求。 蘭墨每天其實都是很忙的，不過還是儘量抽出時間來跟蘭芝一起吃飯。 過年這裡的科研人員大多都不能回家的，只是象徵性的吃個餃子，就當過年了。 蘭芝在這裡也不能隨意外出，從家過來的時候，帶了幾團毛線，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在織毛衣毛褲。 三天的時間就織好了一身，蘭墨穿身上到處炫耀。 “什麼，你怎麼知道這是我閨女給我織的毛衣毛褲，暖和的不得了，還有護膝。” 其他叔叔伯伯的，也想來討好蘭芝，給他們織一身。 都被蘭墨趕走。 用水也很緊張，蘭芝把父親換下來的舊毛衣毛褲，洗乾淨晾上，等幹了在拆掉重新織一下。 好多地方線都磨斷了不保暖，加點新的線，穿起來會暖和不少。 沈燁霖來的時候，就看到蘭芝坐在院子裡面織毛衣，陽光照在臉上，聖潔美麗。 不由得看呆了。 他調到這裡的野戰部隊，很多關係手續才辦好。 一直想著上次把人惹哭了，還沒正式道歉。 一有時間就趕過來。 就看到這一幕，令人心動。 蘭芝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抬起頭來，那人站在背光處，有些看不分明。 平時沒人會過來，大家都很忙。 蘭芝站起來往前走兩步，“沈營長？你怎麼會來？” 沈燁霖回神，把手裡的喔喔奶糖給蘭芝，“上次嚇到你了，我不是有意的，這是謙禮，希望你能原諒我。” 蘭芝疑惑，“什麼時候的事，我咋不記得？” 臉上表情不似作假，沈燁霖有些難過，這是連生氣都不願意記得他嗎。 有些低落的低下頭。 蘭芝卻精神一振，“沈營長，你能幫我個忙嗎？附近的農家應該有養雞的，我想養幾隻雞，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 雙手合十，“拜託拜託。” 沈燁霖一時之間騎虎難下，實在是拒絕不了。 不過他也不懂這個。 “我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時間了，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帶你出去找找。” 蘭芝連連點頭，“可以嗎？沈營長！你人真好！” 把自己手裡的針線放好，關上門，“走吧。” “我要跟這裡的工作人員說一聲，還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 沈燁霖說：“有我帶你出去，應該問題不大。” 蘭芝放下心來。 果然，由解放軍同志領著，很容易就把蘭芝放出去。 還是上次那輛軍車，最近的村子，也要在幾十裡之外了。 開車也要不短的時間。 蘭芝看著窗外，還能看到遠處白雪覆蓋的蒼茫大山。 有些西北特有的動植物，具有很高的藥用價值，蘭芝很想有時間能出來撿撿，師父一定會很開心。 蘭芝用頭巾把自己包起來，只露出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窗外。 遼闊的景象，她是怎麼都看不夠。 沈燁霖開車之餘，也會用餘光打量蘭芝，能感覺到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