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茜握住蘭芝的手,故作鎮定道:“沒事的沒事的,人已經找到了,在醫院經過救治,會好起來的。” 此時的蘭芝,手冰的毫無溫度,嚇了鍾文茜一大跳,抬手去摸蘭芝的額頭。 “蘭芝你怎麼了?別嚇我!” 這個兒媳婦兒,哪怕她一開始不接受,現在也沒辦法了,她要是再出了事,自己兒子可怎麼辦? 周紅軍看了看,說:“可能一時半會兒沒法接受這個訊息,暫時沒事。” 鍾文倩很著急,“可她冰的都快沒溫度了,怎麼能沒事呢?” “你冷靜一些,蘭芝同志她年紀還小,沒經歷過什麼事兒,兩人又才新婚燕爾就分別,出這麼大的事兒,你得給她一個接受的過程。”周紅軍小心翼翼的跟鍾文倩說道。 鍾文倩一直憋著的怒火終於發在周紅軍身上:“你說的倒是輕巧,玩兒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裡邊,不知道什麼情況,而西服又跟傻子似的,沒有一點溫度,你讓我怎麼冷靜?” 車子急速奔往軍區醫院。 周紅軍作為政委也很難辦,只能小心安撫。 蘭芝聽著耳邊的怒火聲,許久,她才慢慢找回自己的魂魄一般,身體有了知覺和反應。 麻蛋! 狠狠閉上了眼。 她到底是什麼倒黴蛋啊?! 本以為能跟沈燁霖好好好過日子,看沈母對她的態度轉變,就應該知道沈燁霖的情況非常不好。 那麼那一天她做的那個夢是什麼意思呢? 沈燁霖也不知道是傷到哪裡了。 她現在迫切的想見到他。 醫院人來人往亂哄哄的,像是傷了不少人,早就接到通知,有人在樓下等著他們。 帶他們去沈燁霖的病房。 一進門就看見他正躺在病床上。 全身大大小小不一樣的傷口,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已經做過手術,但是人一直沒有醒過來。 能看出他一臉的疲憊,人很憔悴,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 本來就受了很嚴重的傷,又耽誤了治療,可能還會有術後的感染。 尤其是他的右腿,還打了一個支架。 不敢想象他都經歷了什麼。 看到有人來了,原本守在沈燁霖身旁的小戰士立馬站了起來,“你好同志,我是領導,派來照看沈營長的警衛員。” “你們是沈營長的家屬吧?真是太好了!醫生說營長要是再醒不過來,可能就......” 小戰士給他們留出空間來相處。 人走後,蘭芝手足無措的站在沈燁霖的病床前,他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嘴唇也乾的起皮。 她拿起一旁的茶缸子,用棉籤蘸了點水,給他潤了潤嘴唇。 “沈燁霖,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我是蘭芝啊,是你的新婚妻子。” 蘭芝知道他可能聽不見,但是看見他這個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便沒忍住,輕輕喊了兩聲。 鍾文倩強撐了一路,這時終於忍不住扶著牆滑坐在地上,忍了許久的淚水,也終於忍不住落下來。 避開他的傷口,輕輕握住他的手。 依偎在他的身旁,輕輕呢喃道:“沈燁霖,你醒醒好不好,不要嚇我......” 看到癱坐在地上的沈母,怒上心頭,憤憤道:“你這個大騙子!騙我結婚又這樣對我。你是要丟下我一個人嗎?你再不醒過來,小心我就改嫁!!” 本是氣話。 哪知道話音剛落,原本還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男人忽然動了動睫毛。 眼皮底下的眼珠肉眼可見的動了動。 沈燁霖此時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他又回到了以前的駐地,有蘭芝,有他的好兄弟。 家屬院兒,跟蘭芝的新婚夜,他沒有出任務,而是兩人就開心喝了點兒酒,都有些暈乎乎的。 睡得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了蘭芝叫他的聲音。 “沈燁霖......沈燁霖......” 那聲音悲愴低沉,讓他心裡很難受。 嚇得他一個激靈,連忙醒來睜開眼睛。 一睜眼發現心心念唸的人兒,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眼睛紅彤彤的看著他。 兩人靠的極近的能從她的瞳孔裡看到,包成粽子的自己。 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夢裡夢外。 見到蘭芝還遲遲,沒反應過來,“蘭芝?” 聽到沈燁霖沙啞的聲音,一蹶不振的鐘文倩,衝過來把蘭芝擠開拉著沈燁霖的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