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廊簷下,已經堆滿了一些的蜂窩煤,8個人自發的組成一個流水線。 4個人一組,木板車上的蜂窩一眨眼就挪到的靠著東牆邊的廊簷下,堆得高高的。 蘭芝很是詫異,這群人效率太高了吧。 把碗找塊乾淨的地,找出買來的白糖,每個碗裡都撒上一些,再倒上熱水化開。 就是一碗糖水了。 “你們搬完來喝點水吧,自己過來拿,實在是太感謝了。” 很快把車上的蜂窩搬下來,每個人手上都是黒糊糊的。 馮思源在四周巡視一番,在牆角的積雪上搓起一把來,搓搓手就當洗手了。 那幾個戰士就沒這麼講究了,在地上放了一小會,現在溫度正好,喝下去不燙嘴還暖暖的。 “咦,我咋喝著是甜的。” “我喝著也是。” 蘭芝笑著說:“就是甜的,我在裡面加了一點白糖。” 給送木頭過來的兩人每人一碗。 馮思源擺擺手,他知道是糖水了,糖是稀罕物,他是老右,不配喝糖水。 蘭芝還不知道年長一些的男人怎麼稱呼呢。 “我是這附近農場裡的農民,叫劉正業,你叫我老劉就行。” “好的,老劉。” 又對另一邊遲遲不接過碗去的馮思源說:“馮思源同志,你幫了我家的忙,連一碗糖水都不願意喝?” 馮思源清秀的臉上出現幾分侷促,“不是,我......” 老劉打斷他,“你什麼你,沈營長的愛人都給你倒上了,你就喝,一會兒就涼了。” 馮思源只好接過來,小心喝了一口,這口甘甜令他精神一振,是許久沒有嘗過的味道。 連碗,都沒有用過這麼幹淨整齊的。 沈燁霖看一眼蘭芝的方向,她在跟老劉說話。 嘆一口氣,有些幽怨的自己端起一碗糖水,喝起來。 細細品嚐一番,是媳婦衝的糖水,真好喝。 喝完後對幾個手下一招手,說了幾句話,大家就去分頭行動。 等蘭芝說完話,院子裡已經沒有人了。 “蘭芝同志,我們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們,擁軍擁屬老頭子沒話說。” 再掏出一把糖來,塞給兩人。 “今天麻煩了,樹這麼沉,辛苦你們大老遠送過來,這些糖拿去吃著玩。” “哎呦同志,這可使不得,我們就是運過來,沒出啥力氣,還是沈營長帶著剛才那幾個小兄弟砍得,我們走得慢,落後一些。” 馮思源也說:“本來沈營長他們可以自己帶回來的,因為我要被那些人帶去教育,被沈營長撞見,這才點了我進行勞動改造,其實就是救了我。” 怪不得呢,她就覺得哪裡不對勁的地方,原來在這裡。 沈燁霖不是會麻煩群眾的人,就憑他們戰士徒手扛木頭來說,這都不是事。 “那您就更應該收下了,你也看到我這裡啥也沒有,不然高低留你們吃飯的。” 蘭芝態度強硬,就把糖塞給他們,擺擺手,把人送走。 走在回去的路上,劉正業還跟馮思源說:“沈營長和他愛人都是好人啊。” 馮思源點點頭,沒有說話。 有時候只需要一點點溫暖,就夠他在這灰暗的世界裡堅持好久。 —————— 蘭芝把借來的碗收好,放在一邊,等下有了水好洗洗乾淨還回去。 大水缸送來的時候就是很乾淨的,再簡單沖洗一下直接用就行了。 物資緊缺的年代,啥都不好搞。 把麻袋鋪在地上,一點點清點買的東西。 鍋碗瓢盆,忘記買碗了,供銷社沒看見有賣碗的。 要麼賣完了,要麼壓根就沒有賣的。 看來還要去市裡看看了。 沈燁霖帶回來的這些木頭是新鮮的,要是想用來打傢俱,還要有一段時間。 況且天氣這麼冷,誰願意打傢俱呀。 有些抓狂的揉亂了自己的頭髮。 她想要不要直接買些成品算了,沈燁霖給的錢夠用,不行不行,太浪費了,她要節省一點用。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等到不久的將來,全面開放後,她還想用攢下的錢看看能不能撿漏一個四合院呢。 “況湯,況湯——”倒水的聲音響起。 是打水回來的戰士,只是沒看到沈燁霖的身影。 幹活真是麻利,都不用說,有水了就正好。 可以做飯了,新買來的鐵鍋還要開鍋,熟練的洗鍋、開鍋。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