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下午的時候,本來晴朗的天氣突然變得烏雲密佈。
還沒有到晚飯時間,就開始飄起雪花來。
冬天的風帶著刺骨的涼,蘭芝在屋子裡一個人看書,覺得有些冷,捧著熱水袋暖暖手。
不知怎的看不下去書,又順手拿起報紙看了會兒,總覺得心緒不寧,喉嚨有些幹,想喝口溫熱的水,端起唐斯剛來,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喝完了。
然後拿著搪瓷缸,出去倒熱水,剛把保溫壺放好,門外就傳來敲門的聲音。
“砰砰砰!”
“蘭芝同志,不好了,你快出來看看!”
一聽是警衛員的聲音,蘭芝放下保溫壺。
幾步跑到門口,快速開啟門,開啟門的瞬間,冷風直往她脖子裡灌,雪花落在臉上,冰冰涼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
她不自覺的抬頭看向天空,北風呼嘯,鵝毛般的大雪,幾乎讓人看不清眼前的人物。
警衛員看到蘭芝出來,連忙拉著她去到一邊,悄聲說:“軍長接到一個電話,生了很大的氣,讓我送您去醫院,很著急。”
“有說是因為什麼嗎?”蘭芝問。
警衛員迷茫的搖搖頭,臉上的緊迫不是作假。
“那你等我一下,我回去穿個衣服就跟你走。”
回到屋子裡穿上厚衣服,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來,背上自己的挎包,跟王媽交代一下,跟著警務員離開。
下了雪,道路並不好走,警務員的車開得飛快,一路有驚無險地到達醫院。
剛下車就有人早已等候多久,見到蘭芝,立馬認出她來,顧不得解釋,拉著他就往裡走。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沈燁霖,蘭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說一句面目全非,一點都不為過。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可是眼眶裡的淚怎麼也忍不住,滴答滴答的落下來。
戎青渾身破破爛爛的,頭上還打著繃帶,左胳膊吊在脖子上,看到蘭芝出現,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樣。
“嫂子,你來了嫂子,你快救救燁霖,都是我不好,他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不知道,你有本事嫂子,求求你救救他。”戎青1米8多的男子漢,此刻哭得像個孩子。
他們在邊境線上,埋伏了好幾天,終於找到了敵人的蹤跡,經過一番殊死搏鬥,雙方傷亡大半。
在生死關頭,沈燁霖帶的隊伍沒有一個人遲疑,與歹徒進行搏鬥,槍聲炮彈聲不絕於耳。
抓住賊首的話,就是大功一件,戎青一時上了頭,追著敵首進了深山,他穿著防彈衣,戴著防彈頭盔,沈燁霖把裝備讓給了隊裡的年輕戰士。
沒想到他對方早有埋伏,一進入陷阱,就點燃了炸彈,為了掩護戎青,沈燁霖被震飛幾十米遠,當即就趴在地上口吐鮮血動彈不得。
被護著的戎青只受了一點輕傷。
還是被震得頭腦發暈,耳朵短暫的失聰之後,只看見火光和燒的亂竄的敵軍,別的什麼都聽不到了。
意識不清的他艱難的撐著眼皮,強撐著爬起來,把沈燁霖拖了回來。
“沈燁霖!醒醒!不要睡,想想你的老婆孩子,他們還在等著你回去團聚!”
都是他不好,狠狠掐了一下大腿,那些傷口疼的人發抖,真想就這麼昏死過去,可是他不能,為了沈燁霖,又救了他一命的沈燁霖。
這麼想著,人也清醒了不少。
堅持到接應的援軍,收拾混亂的現場,敵軍死的死,逃的逃,我方也是傷亡慘重。
當地的醫療資源有限,沈燁霖在重症病房裡,一度被下了病危通知,醒過來的戎青,堅持不能放棄沈燁霖。
想起之前他的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