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不敢耽擱。交代了徐其蛾和徐其蝶接下來該描哪幾種顏色,便帶著徐其容,跟著喜月。匆匆往正宅而去。
一路上不管戚氏怎麼打聽,喜月只管閉緊了嘴巴,什麼都不肯說。眼見著喜月說的暖房就要到了,戚氏這才閉了嘴。
到了暖房,徐其容才發現,不僅徐鄧氏在,徐周氏和徐聞氏也在。徐周氏正把瑜姐兒抱在懷裡,拍著背像是在安慰。
瑜姐兒聽到腳步聲,再聽到喜月的稟報。知曉徐其容和戚氏到了,忙擦了擦眼睛,然後轉過身來,勉強笑道:“讓十五妹妹和十一嬸見笑了。暖房裡面這個時節竟然還有花兒。我剛剛魯莽,湊近了看,反倒被花粉迷了眼。”
她旁邊站著的徐其璇跟著幫腔:“是呢,要不是姐姐及時阻止我,我只怕也是要迷了眼的呢!”
可徐其瑜那眼睛,怎麼看怎麼是剛哭了一場的。
戚氏給徐鄧氏請了安,然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一路上問喜月,她什麼也不肯說。”
因為徐家現在住的是徐其容買來的房子。花銷也都用的是徐其容的銀錢,因此。戚氏雖然是續娶的繼室,平日裡卻也是能說上幾句話的。徐鄧氏對她素來有好臉色。
此時見戚氏開口問,徐鄧氏便嘆了口氣,道:“咱們家的姑娘……今天找你們來,卻是想問問容姐兒,跟晉州沈家那邊聯絡可還頻繁?”
徐其容不知道怎麼就扯到沈家那邊去了,正要開口,就被戚氏拉了一下,戚氏笑道:“最近咱們家出了這麼多事情,沈家又富得跟沈萬三似的,容姐兒哪裡敢跟他們聯絡太多,若是落在朝中有心人眼裡,只怕會連累沈家呢!”
徐鄧氏一臉詢問的看向徐其容,就連徐其璇都一臉著急的看著徐其容。徐其容也覺得不大對,便順著戚氏的話,輕聲嗯了一聲。
徐鄧氏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沉默了一瞬,搖了搖頭:“罷了,罷了。”
徐周氏、徐聞氏也一臉擔憂,徐其瑜的眼睛更紅了,就連徐其璇眼裡也蓄滿了淚水。戚氏見狀更覺驚訝,皺了皺眉,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徐鄧氏猶豫了一下,然後才看了徐其瑜一眼,一臉的心疼:“瑜姐兒馬上就十七了,因為未婚夫守制,所以一直耽擱到現在。誰知前兩天劉家派人送信來,竟是要跟瑜姐兒解除婚約,說是守制尚未結束,不好一直耽擱著瑜姐兒。”
徐其瑜一臉委屈,卻還強忍著,故作一副無所謂的神色,徐其璇憤憤不平道:“他們劉家就是見風使舵,早兩年怎麼不說怕耽擱了姐姐?眼看著還有兩個月就守制結束了,卻派人來說怕耽擱姐姐了。”
徐其容這才明白徐鄧氏之前問沈家的用意,沈家現在除了年紀尚幼的沈彬、沈禮,並沒有未婚男丁,徐鄧氏只怕是想讓沈家幫忙介紹一個商戶人家,讓徐其瑜嫁過去了。
對於新陳國女子而言,十七歲尚未出閣,確實是會被人在背後說閒話的。
戚氏一聽,就怒了,問道:“嬸孃就這麼由著他們退親了?這事情可沒有這麼便宜,咱們徐家雖然敗落了,卻也不是合該被人欺負的軟柿子!”
徐鄧氏看了戚氏一眼,搖搖頭:“我自然是不肯罷休的,所以這兩日都在跟劉家的人溝通。誰知那劉家的人逼急了,就說他們家少爺在三年前便跟通房有了個兒子,又跟外面的紅顏知己有了個女兒,咱們家瑜姐兒要嫁過去也行,嫁過去就是兒女雙全了。”
徐其容忍不住道:“他們劉家未免欺人太甚!”
戚氏也道:“劉家人呢?我倒是個不要臉皮的,非要跟他們說道說道才行!”戚氏是火辣的性子,她之前二十幾歲了還沒嫁人,也有不少人給她介紹那來歷不明的兒子女兒一大堆的男子,如今聽聞劉家這樣子行事,哪裡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