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宋家復窯了?”梁飛龍吃了一驚,旋即說道:“不可能的。田歸農那麼謹慎的人,當年你要不是栽贓陷害他,他一點把柄你都抓不住。”
“他會復窯?”
“我不相信。”
“呵呵,他當然不會,但是架不住他找了個小子當副書記。這個小子復窯了。”趙多德冷笑著。“而且還說搞什麼大包乾,把集體的田地,劃分給每家每戶。你說,這不是搞資本主義,撬社會主義的牆角嗎?”
“你說該不該槍斃了?”
“現在可不同以往了,不要動不動就說槍斃。”梁飛龍瞥了他一眼,“真要是這樣的話,把他們抓起來坐牢還是沒問題的。”
“抓起來也行。”趙多德說道:“反正別讓他們礙著我就可以了。”
“你先回去,明天我就安排人下去調查,真要投機倒把,搞資本主義的話,我的人會把他們都辦了的。”梁飛龍看著他說道:“不過那兩個字,你最後這輩子都不要提及。不然哪天讓我聽到了,你知道後果。”
“明白,明白。”趙多德嘿嘿笑了幾下,旋即說道:“梁主任,那我就回去等你好訊息了。”
“哼。”梁飛龍悶哼了一聲,坐回自己辦公椅上,將那張紙撕成了碎片,丟進菸灰缸裡點燃,燒成一片灰。
而門外偷聽的小杜,連忙退後了十幾步。
等趙多德走出來的時候,他立即假裝從別處走來的樣子,朝著這邊走來,笑著說道:“出來了呀?”
“嗯。小同志,謝謝你啊。”趙多德笑道。
“別客氣,這是我工作嘛。”小杜說道,掏出一張飯票給他,“到飯點了,你肯定還沒吃飯,拿這個去食堂打飯吧。”
“哎喲,那可太謝謝你了。”趙多德心下一喜,當即拿了過來。
小杜說道:“不客氣的,你快去吧,不然晚了被人打光了。”
“好好好,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趙多德看了他一眼,心下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而是想著這個小同志這麼好心腸,是個可以利用的好工具。
殊不知,小杜把他們之間的對話全部偷聽走了,心裡打著另外一個盤算,只是擔心露餡,這才故意示好,打消他對自己的警惕心。
看著趙多德的背影,他心下想著,看來得找個機會,從這個老傢伙嘴裡套點東西出來。
寧家村。
開春了,工人上工,學生也要上學了。
看著還沒有徹底消融的白雪,寧凡說道:“爸媽,姐,你們都回去吧,我一個人去車站就好了。”
“你一個人怎麼應付得了?”寧小蝶拍了他手臂一下,提著幾麻袋東西說道:“還是我送送你。”
“真不用,我用扁擔挑著就好了。”
“什麼話!家裡距離車站那麼遠,你一路挑著,萬一中途出點事情,豈不是耽擱了時間?”
寧小蝶笑了一下,提著東西就要走。
卻在這個時候,她瞧見前方游來一道身影,空氣是水,人是游龍。
寧小蝶立即愣住了,“宋同志?”
“哎,哎!”宋薪火激動的揮動著手臂,他聽說今天是大學生上學的日子,立即跑到縣城,找趙衛東的媳婦借了腳踏車,然後又從縣城一路踩到寧家村來。
看見寧小蝶他們還在家門口,他臉上滿是喜色,還好自己急趕忙趕,總算是趕到了。
看見他來,寧新民夫婦倆對視了一眼,哭笑不得。
傻子都能看出宋薪火對自己女兒格外動情,何況是他們?
可是動情不能當飯吃,喜歡也不是特別了不起的東西。這天底下喜歡的東西那麼多,有幾個能夠全部拿回自己家,把喜歡的變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