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嘴裡低低的、反覆的輕念著。。。。。。
李紀就立在玉華的身後,眼見她身前有一顆顆的淚珠砸在了地面上,便上前一步,扶住了玉華的肩頭,將她輕輕向旁邊帶了一步,伸手指著一塊靈牌說:
“五娘,你可知道這個是誰?”
玉華此時淚眼朦朧,人也有些迷迷糊糊的,順著李紀的手指看了過去,只見在一片李姓牌位中間,有一塊靈牌上寫著“李劉月蓮”簡單的四個字。
“這是我的生母。。。。。。”,李紀低聲說道。
玉華一愣,回頭看著李紀問道:“為何連你的母親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承受你的香火祭拜?”
玉華出嫁前也曾向顧氏詢問過李紀的情況,講到李紀生母的時候,顧氏只簡單說這是朝中忌諱,反覆叮囑玉華千萬不要向李紀提起此事,別的並沒有多說一句,而她嫁入新昌坊後,不管是與李紀攤牌之前,還是之後,也從未聽李紀提起過他的生母。
此刻李紀聽玉華這樣一問,便輕輕笑了笑說道:“我生母劉氏,乃是那鄭太后的親外甥女,當初是鄭太后一手做主給我父親賜婚的,鄭太后一直十分忌憚我父親,生怕他結了強大的姻親,會對皇伯父的寶位造成威脅,包括後面續娶的顧氏,也是鄭太后做主定給我父親的,那顧氏家族早已敗落,大概連鄭太后也沒想到顧家這兩個女人能有這般的手段吧,鄭太后一黨被清剿的時候,我生母一族也遭了滅門,他們本就是依靠鄭氏的小氏族,消亡的倒比鄭氏族人更加乾淨。。。。。。”
玉華聽李紀這樣解說了才有些明白了,想來也是,以那卓王的才略與本事,定是那鄭太后心頭的一個大大隱患,又怎麼會讓他隨意娶親呢,而當今聖上李盛,卻是鄭太后以為被自己牢牢捏在手心的,所以才主動替他締結了崔氏這樣的高門氏族,沒想到最後卻反倒死在了崔氏一族的手上。
“其實,我從小便與我親孃並沒什麼接觸,她生我的時候便虧了身子,一直臥病在床,我父親大約也不喜歡她,從小便將我放在乳母身邊撫育,很少讓我去見她,我那時候還小,也隱約知道父親不喜歡我提母親二字,可卻還是一味執拗的想要與她親近,直到她病死了,直到那顧氏進了府。。。。。說實話,我如今也想不太起來我那親孃長的是什麼摸樣了。。。。。。”。
李紀說到這裡,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一時間,這小小的廟宇之內,除了座上的觀音娘娘滿目慈悲的俯視著眾生,便再無其他聲息了。
又過了良久,兩個默立的人才又對視了一眼,李紀柔聲對玉華說道:“那邊案几上已經備好了香火,去祭拜下你孃親與師傅她們吧!”
玉華點了點頭,便上前燃了香燭,一一跪拜了過去,自然也沒忘了在李紀生母的牌位跟前供上了一柱香火。
李紀等她祭拜好了,又拉著她重新跪在了那李劉氏的牌位前面,朗聲說道:“娘,兒子如今已經長大,也娶得了心愛之人,母親您地下有知,也可安心長眠了。”
李紀說完,便俯身叩拜起來,玉華只略微頓了頓,也隨著他一起磕了三個頭。等他們再起身時,李紀看著玉華的眼神便多了幾分熾熱,玉華被他看的不自在,便連忙找話說道:
“原來你之前在府裡的時候問我師傅有無親眷,便是為了此事做準備嗎?”
李紀溫柔一笑說道:“我原先行軍打仗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小廟,便將母親的牌位供在了這裡,那日看到你那本金光明經的扉頁上寫了你母親的回鶻本名,我便想到了此事,咱們出門之前,我就先派人過來安排了,如今並不方便在咱們府裡光明正大的祭奠這幾位長輩,只能先在此處簡陋供奉著,不過五娘,你信我,今後自有咱們日日長供他們香火的時候。。。。。。”
雖心裡早已經猜到了個大概,但此刻聽李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