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王婕妤年紀雖小,卻是個極為老成穩重的脾氣,進宮這麼長時間了,一直都未承寵,卻從來是拘謹守禮,沒有行差踏錯過一步,可此時,也終於是露出了一個年輕女子的稚嫩來,說到最後,已經是趴伏在地上嗚嗚的哭的不成樣子了。
崔澤芳一雙眼死死盯在她的頭上,捏在阿直小臂上的手指,深深的陷入了阿直的皮肉裡,她腦中已經是亂成了一片。
只讓王婕妤和昭美人兩個服侍在聖上身邊,連宮人也不派一個,原是崔澤芳有意佈置的,她本就打算安排在王婕妤值守的時候讓阿直動手的,這太原王氏如今是這博陵崔氏之外最有勢力的氏族,如果單論家大業大,王氏還遠比人口凋零的崔氏更加興盛,所以要想法子將他們一起拖下水,堵住了他們的嘴,將來德昌繼位的時候才能更順遂,可是現在,聖上竟然詭異的在王婕妤值守的時候失蹤了。
這鐘鳴殿寢宮的密道,崔澤芳早就派人將各個出口都堵住了,這邊李盛又早已經是不省人事,鐘鳴殿外更是重兵層層把守,怎麼會有人動過這寢宮裡的密道呢,崔澤芳越想心中越驚,背上已經爬起了一層細細的冷汗,她竭力鎮定的自己的心神,重又看著王婕妤厲聲說道:
“你就算睡著了,也是趴在聖上身邊睡著的,聖上失蹤你卻毫無所知,這鐘鳴殿內想爬出去一隻螞蟻也不容易,難不成聖上是從床榻上飛走的嗎?王婕妤,你服侍聖上失職本已經是大罪,若再敢有所隱瞞,你自己不怕死,難道也不怕牽連你的家人嗎?”
王婕妤此時哭的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了,只一味的搖著頭說著沒有沒有,其他的話都不會說了。
崔澤芳見她這樣子實在不像喬裝,又將視線轉到了她身邊跪的昭美人身上,這一看之下,不由嗖然瞪大了眼睛,啪的猛一拍身邊的案几高聲喝道:
“昭美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出了這許多的汗!你在心虛什麼?!”
殿內眾人俱是一驚,不由紛紛去看昭美人,這才發現她穿著的一身鴿灰色襦裙竟然從領口到胸襟及腋下都已經溼透了,臉上胸前也全是豆大的汗珠。
那昭美人見眾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臉上更加慌亂,她抬頭看著崔皇后,嘴巴顫抖了半天,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才哆哆嗦嗦的說道:
“啟稟娘娘,妾身不是心虛,妾身。。。妾身只是害怕的緊。。。妾身不知道該怎麼說,今日,妾身原本應該值守到寅時初的,可是還沒到時間,大約還差著兩刻鐘左右,妾身就睏倦的再也無法支撐了,便冒昧的去叫了王婕妤起來替我。。。。。。後來妾身在那寢宮外間一下子便睡暈了過去,直到剛才阿直姑姑過去大家鬧起來了,妾身才勉強爬了起來,可仍是覺得頭腦暈沉沉的幾乎不能自主,妾身便拿了茶水潑到了自己臉上。。。。。。”
昭美人說到這裡,聲音先是不由自主小了下去,而後才又咬著牙一鼓作氣的說道:“啟稟娘娘,妾身。。。妾身懷疑自己和王婕妤兩個是被人下了迷藥了。。。。。。”
昭美人這話一說,別人尚可,那王婕妤卻是一下子跳了起來,恍然大悟般的尖聲叫了起來:
“娘娘,啟稟娘娘,昭美人說的不錯,妾身是中了迷藥來了,妾身還從未如此嗜睡過,剛才阿直姑姑過來叫醒妾身的時候,妾身還覺得昏昏沉沉爬不起來,就算現在,仍是覺得腦中疼痛不堪,妾身定是叫人給下了迷藥,還請娘娘明察啊,妾身冤枉啊!”
崔澤芳一聽這話,便馬上扭頭去看阿直,那阿直忙衝著她無聲的點了點頭示意,阿直剛才戴著那金絲鐲去鐘鳴殿寢宮的時候,一眼便先看到王婕妤趴在床邊睡著了,她當時心裡還覺得慶幸,想著正好可以趁機將那鐲子中的□□先滴一些到聖上的唇上,然後再將那王婕妤叫醒給聖上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