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可以織就的,而他們一旦成事之後,商鋪可以少上貢品,地方官員可以從中牟利,戶部諸人也是各有斬獲,這人人得利的好事,自然是運轉的順風順水……”
玉華聽到這裡,忍不住出言打斷道:“可是,要想侵吞上貢,怎麼可能繞開那戶部呢,而戶部,不正是那尚書令盧彥孝執掌管轄的嗎?”
“戶部雖然歸屬尚書省管轄,但那戶部尚書王常法,卻是崔澤厚一手提拔上來的,他本是王氏偏支子弟,卻極精於財政,坐鎮戶部幾年,便將那裡上下盡數捏在了手中,如今他手下金部與倉部的幾位主事,不是他自己培植起來的,便是那崔澤厚塞進去的人,這戶部的行政又是自成一體,盧彥孝雖為尚書令,卻一直對戶部事務插不上手,其實,除了兵部與工部,那刑部和吏部,也都多是崔澤厚派系的人馬,盧彥孝這尚書令,做的也是委實不容易啊……”
聽了李紀這話,玉華不由豁然大悟道:“想來,也正因為如此,那盧彥孝才肯冒上這般的風險,願意站在太子殿下這邊吧。”
“對,盧彥孝是個眼光長遠的,如今他靠著清貴一流和自身的才能,領著朝中少數中立的臣子勉強與那崔澤厚周旋,明面上看著似乎能佔到三分之一的勢力,實際上,卻連兩成也沒有,若將來這天下歸了那姓崔的說了算,第一個要收拾的,定然就是他盧彥孝,三哥若是一直不敢行動,那盧彥孝恐怕自己也要想辦法自保的,如今三哥主動示好,他當然是要豁上身家性命賭上一把的。”
玉華此時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心裡不由一陣後怕,她仰臉看著李紀說道:“郡公爺,若不是這次你先去找那盧彥孝商討密道的事情,盧彥孝恐怕並不會主動告訴你這商船背後的蹊蹺吧!”
李紀點了點頭,說道:“那盧彥孝雖早就看出了問題,但此事明面上都是那會寧郡公一手操辦,就算想辦法揭露出來,也是李氏宗親爭權奪利的醜聞,若崔家只管做出一副受矇騙的姿態,很難將他一下子徹底扳倒不說,反而還可能會遭致報復,而且,我雖然一直在替三哥拉攏盧彥孝,但大家卻並未將話徹底說透,我如今是那永嘉坊的女婿不說,又被你迷得頭昏腦漲的,他心裡恐怕也在懷疑我真正是站在哪邊的呢。”
“別說是他了,若是你要真陷到此事裡,萬一有一天被太子殿下知曉,恐怕連你二人之間也難免要生出間隙來吧。”,玉華越說越緊張,一雙杏眼牢牢的盯在李紀的臉上。
“恐怕不是萬一,想那崔中書原本就是做的兩手準備,若我為了財帛動心,乖乖聽他擺佈那是最好,若是我因為三哥與他翻臉,他定然會用此事來大做文章的。”
玉華雖早知道崔澤厚的厲害,可現在知道他竟然將當今聖上的東西視為自己私產一般拿來牟利,這才第一次真正意識到李紀所將要抗衡的是什麼樣的勢力,心中難免一陣陣擔憂。
李紀見玉華乖乖靠在自己懷裡沉思不語,鼻端又聞到那若有似無的臘梅香氣,不由便想起上次阿初所說的,這臘梅味的脂膏是專門抹在五娘身上用的,他在外面煎熬了這麼多天,此時軟香滿抱哪裡還忍得住,一隻大手便悄悄的從玉華的腰肢慢慢往下移到了那豐*臀之上,極為輕柔抓捏了兩把。
饒是李紀的鹹豬手再小心,玉華還是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她拍開李紀的手就想站起來,李紀連忙將她拉住,嘴裡急急說道:
“現在我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謀算,自然不能將你一人留在長安城裡,那商船不日就要出海,就算我不在,那永嘉坊也定會逼迫你拿銀子出來參股的,到時你恐怕很難推脫,所以我想幹脆帶你一起去趟北疆,先躲過了這一次再說,正好你又會回鶻話,說不定還能幫我一把。”
玉華一聽他說起去北疆的事情,頓時停下了動作,心中卻是突然焦慮起來,李紀見她不喜反憂,便馬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