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莫非是恨極了我,想壞了我的名聲,害我一條性命嗎?”
那李剛顯然也並沒什麼大的預謀,被玉華問的漲紅了臉的說不出話來,最後見玉華閉上眼緩緩流下兩行淚時,便一跺腳叫那小廝放了阿生,又命他去趕了一輛馬車過來,還告訴玉華說,他今日本就是陪著家裡女眷出去上香的,讓玉華等下就謊稱說是遇到了安親王的女眷就行了,安親王府那邊他自己會去交代好的。
這種迷惑男人小手段,對玉華來說是駕輕就熟,但此刻對著李紀,她卻有些不願意說出口,見到李紀滿面的質疑之色,慌忙搶著說道:
“郡公爺,我越看這事,就越發覺得這李剛應該也是遭人利用了,他若是真想對我欲行不軌,怎麼肯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放了我走,若說是這李剛想壞我的名聲,五娘卻怎麼也想不出害了我的名聲對這李剛有什麼好處。而且我檢視他的言談,倒真的像是隻想找我說兩句話的意思,後來我又逼問他如何知道我今日會出來,又如何讓我的馬受驚的,他卻死咬著不肯透漏分毫,您想,此事若都是他一手所為,都已經到了這步,以他那樣膽大包天的性子,又有什麼好躲躲藏藏的?”
李紀被玉華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終於轉移了心思,不再糾結於李剛的態度,玉華說的這些他也都考慮到了,更是想到了一些玉華還不知道的東西,他默默思慮了好一會兒,突然問道:“五娘,你再仔細想想,那馬受驚了以後往城外跑的時候,可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嗎?”
玉華見他神色凝重,連忙仔細回想起來,想了半天突然叫了出來說道:“對了,那馬驚了以後,阿生曾聽到了幾聲鞭子響,她開始以為是有人作亂,還想掀開簾子去看個究竟,可惜被顛的爬不起來,後來那聲音又沒了,結果等馬車跑出城以後,我又隱約聽到了幾聲,但因為聽的不真切,便也沒放在心上,現在這麼一回想,倒像是這聲音一直隨著馬車斷斷續續的響了好長一段路呢。”
玉華說的認真,並沒注意到李紀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發青,一雙鳳眼更是陰沉沉的望不到底,他半天也沒說話,一直到玉華有些奇怪的推了推他,才醒過神來,俯首看著玉華說道:“如今萬幸你總算是毫髮無損,這事你就別掛心了,安心休息兩天,我馬上遣人徹查一番,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在背後弄鬼。”
玉華見李紀情緒已然平復了許多,便悄悄挪了挪身子,將一雙小手從李紀掌中默默抽了出來,瞅見李紀臉上掠過一絲不快,她只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繼續說道:
“郡公爺,今日這事雖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主使的,那阿生卻是從頭到尾跟在我旁邊看了個清清楚楚,您看看永嘉坊那邊,要如何應對呢?依玉華所見,此事的主使者並不知道咱們二人並不是正經夫妻,若是來個順水推舟,只當做您被五娘矇蔽了,並不知道那李剛的事情,讓他們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說不定倒可以引蛇出洞,而且永嘉坊那邊,也會因為捏到了五孃的短處反而越發信任於我,倒是可以一舉多得。”
玉華此計甚是精妙,現下除了阿生,新昌坊的人都只道玉華她們是驚了馬被安親王府的女眷送回來的,按著常理,這郡公夫人定是不願意自己和李剛的事情給那郡公爺知曉的,這把柄倒送的合情合理。
不過李紀聽了,臉上神情卻有些微妙,思忖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應道:“你說的有理,此事只當我受了你的矇騙確實是最為有利的,你別想那麼多了,先歇著吧,我馬上去外院排程一番。”
李紀出去外院前,將那趙嬤嬤與阿生兩個叫到跟前,命她們好好照拂夫人,而後又表彰了阿蠻與阿生兩人護主用功,當下便賞了兩個月的月錢,另加一匹絹緞,還叫人開了庫房拿出一支百年的老參來給夫人燉了壓驚,把個疼老婆的模樣做了個十足十,被那阿生瞧在眼裡,臉上神色就有些微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