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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然稚嫩無力,但用筆卻是嫻熟的,看得出學字也有些時日了。

“這詞是何意思?”

“這詞的意思是:一個人若沒有自知之明啊,硬要去自尋死路,別人是沒法子救你的!”

玉華回答的甚為熟練,可看她那鬆快的表情,顯見對這話裡的意思並沒什麼真正的理解和感受。

床上那人斜看了她一眼,深陷的眼窩裡精光一閃,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忍了回去。

崔玉華並沒注意到,她依然蹲在地上繼續寫著,這次畫的卻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符號,讓人看不懂,她自己寫著也顯然頗為困難,不時停下來想一想,再遲疑的畫上兩筆,寫了一行,終於徹底卡殼了,便抬起頭討好的笑著。

床上的人面無表情,只是低低的唸了一段稀奇古怪、嘰裡咕嚕的音符,玉華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吐了吐舌頭,又提筆繼續畫了下去,之後這樣的停頓又來了兩三次,才總算寫完了。

放下筆,小玉華就從牆上取下一根小木尺,交到了她孃的手裡,又自覺的攤開了自己的左手等著,那人接過木尺,慢慢舉起瘦成柴禾一般的胳膊,在她手上打了五六下還不到,便無力的垂下再也舉不起來了。

每挨一下手板,玉華就會皺起眉頭,咻咻有聲的倒吸著氣,彷彿是極為吃痛的樣子,可等她娘剛一打完,她便馬上若無其事重新捧起了桌上的牛肉,喜笑顏開的走回了床前。

看著女兒的一舉一動,趙蜜兒骷髏般的臉上略過了一絲極難察覺的笑意,轉瞬而逝。

“娘,你嘗一嘗。”玉華用小手舉著一大塊牛肉,送到了母親的嘴邊,趙蜜兒輕輕的搖了搖頭,玉華歪著頭想了想,又重撕了很小的一條,直直的塞到了趙蜜兒唇邊,這次她沒再拒絕,緩緩的,細細的嚼了起來,

竟然,是上好的西域耗牛肉。

熟悉的味道,讓趙蜜兒喉頭一哽,嘴裡的肉渣便再也咽不下去了;眼前,彷彿能看到映在碧藍湖面裡的天山雪峰,白色的犛牛,三三兩兩的散落在看不到頭的綠色草原上……

“娘,該上藥了。”

崔玉華並未察覺母親的異樣,見她吃不下牛肉,也不奇怪,蹲下身從八仙桌底拖出了一個小木盆,裡面都是搗的極碎的綠色草葉,玉華將那盆爛草端到了床邊,又小心的掀開了趙蜜兒身上的被子,屋內那股惡臭的味道頓時更加濃烈起來。

趙蜜兒的兩條腿和她的胳膊一樣,瘦成了兩根蘆材棒,而兩隻腳的腳趾位置,都被粗布包著,小玉華慢慢的揭開了那白布,白布下,十個腳趾頭扭曲蜷縮著,已經潰爛的看不出原來的形狀,上面還殘留著不少綠色的草葉汁水。

挽起袖子,玉華便熟練的忙碌了起來,先用溼布將原來的藥渣輕輕擦掉,又用木勺將盆裡的草藥一點點敷在殘缺的腳趾上,並將藥汁均勻的淋在傷口的周圍,等草藥都上好了,她又拿著弄髒了的白布和空盆走出了屋外。

院子的門邊有一個大水缸,崔玉華踮著腳扒在缸壁上,勉強剛剛好夠到水面,她舀了兩大勺水將白布泡在了盆裡,來回的洗涮著,可沒弄幾下,就被冰水激的將布砰的一聲丟回到盆裡,趕緊把兩隻凍得紅通通小手交塞進了自己的腋下,佝僂著身體在原地來回的跺著腳,如此反覆幾次,才將白布蕩乾淨了,人也被凍得夠嗆,她哆哆嗦嗦的將白布晾在了繩子上,就一溜煙的逃回了房裡。

此時趙蜜兒腳上的草藥汁水也被吸收的差不多了,玉華拿了乾淨的白布輕輕將傷口又覆上了。

“牛肉少吃點,你那瘦肚子裝不下。”看著忙碌的女兒,趙蜜兒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哎,我知道,等會我泡點餅子吃。”玉華邊幫母親蓋上了被子保暖,邊答應著。

忙完了換藥的事情,玉華是真的餓了,桌上放著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