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宗族的事情,也絕不是那有悖人倫的畜牲,那慈濟院只一心是為了救濟幫扶城中孤兒,好替父皇母后揚善名、積福德,絕沒有任何的藏汙納垢。至於那日在舅舅府上,兒臣只是看到那小表妹竟一個人衣冠不整的抱在樹上哭泣,剛剛才想法子把她哄了下來,舅舅他們便到了,兒臣與那小表妹之前甚至素未謀面,此事舅舅是最清楚的,還請母后千萬明察。”
崔皇后見他說的坦蕩自若,臉上的情緒便有些複雜起來,她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說道:“你起來說話吧,母后自然是相信你的……”
待李濟民坐好了,崔皇后才皺眉繼續說道:“無論如何,如今最首要做的,便是先徹底破了這些汙言穢語,你也別擔心,萬事自然有你父皇和母后替你做主呢,過兩天我便頒懿旨下去,指了林兒做你的太子妃,你再去找人也編些個放浪不經的演劇本來演,這流言蜚語本就是不長久的東西,待你和林兒的事情定下來了,他們失了興趣,便也很快忘了。”
聽那崔皇后說起元娘崔玉林的時候,語氣裡明顯帶出了一絲煩躁,李濟民就猶疑著問了一句:“母后,是否舅舅那裡,有些別的想法了?”
一聽他這樣說,崔皇后立刻面露不愉,沉聲說道:“你舅舅自然不是這樣糊塗的人,不過是那無知的婦道人家不明事理起了些糊塗心思罷了,你放心吧,這是你父皇與我早已商議定了的事情,你舅舅也是極為樂意的,哪兒容什麼人隨意置喙。”
李濟民聽了這話,便知崔府那邊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他在心中再三衡量過後,便開口說道:“母后,兒臣知道您和父皇對兒子的厚愛與苦心,可關於兒臣的婚事,兒臣心中一直有個顧慮不敢說,今日既然說到了,母后可否聽兒臣一言?”
得到了崔皇后的首肯後,李濟民才繼續說道:“在兒臣想來,如今舅舅於朝上雖然位置十分穩固,但其身為外戚,總難免要受到些攻訐與掣肘,若今後林兒再做了太子妃,兒臣擔心。。。恐怕更要有人以此來大作文章了。。。。。。”
李濟民此話說的自然不假,若是一般的外戚,是萬萬不可能坐到崔澤厚如今的位置的,給他封個國公爺的爵位那是名正言順的,可是掌握著帝王喉舌的“中書令”一職,歷來是絕無可能交到一個外戚手中的,但崔澤厚乃是當日一手策劃協助聖上推倒了鄭太后的大功臣,有著拯救國體、擁立明君的大功勳,自然又和別人不一樣,再加上他圖謀多年,黨羽遍佈朝野,現在還並沒人敢拿他外戚的身份做文章。
但若是李濟民真的娶了元娘為太子妃,那崔澤厚便會由皇后的大哥變為了未來皇后的老爹了,老爹和大哥的地位自然是大不一樣的,這太平盛世之下,由皇后老爹掌握著中書省一部,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其實,如今朝中已經隱約有難聽的話傳出來了,說是這姓崔的,從姓鄭的手裡搶回了江山,恐怕並沒有真正想著還給姓李的吧。
李濟民知道的事情,崔皇后自然更是心知肚明,可她此時卻不說那些,只豎起兩道秀眉,盯著兒子的眼睛,緩緩的沉聲問道:
“民兒,你心中是不是也並不願意與崔氏結親,你是不是早有什麼其他打算了。。。。。。此次之事,莫非你也有份?”
崔皇后這話一出口,李濟民哪裡還能坐得住,他面色刷白,連忙又起身跪下了,急急說道:“母后千萬不要誤會民兒,兒臣自幼與母后親厚,若不是崔氏一門全力輔佐,兒臣如今還不知道是何景象呢?兒臣只是覺得若兩家聯姻,反害了舅舅前程,損了我們自家的實力,豈不是適得其反,相反,就算太子妃另選了他人,只要兒臣與舅舅不離心,而舅舅在朝上地位穩固,那又怕什麼呢?”
崔皇后聽他這樣說,氣的連連冷笑,用手指點了點他,說道:“民兒啊,民兒,母后真不知道說你是太傻啊,還是說你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