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當他是我的親生兒子的,我剛剛只是一時太難過了些,明日等民兒過來,我便與他好好商量一下大婚的事情,對了,大兄,那車家小娘子如今在哪裡呢?”
聽李盛說那小娘子如今已經到了長安城裡,崔皇后又想了想,便說道:“大兄,車家人雖立了大功,又是老歸德侯之後,但那車小娘子如今算起來,畢竟只是一個從七品小官的女兒,讓她就以這樣的身份做了太子妃,實在太為難她了,依我的主意,大兄若要真想把這件事辦的完滿周到,最好先頒旨封車娘子做了縣主,這也是給那車家人的實實在在的尊榮,還有,大禮前最好是選一戶合適的勳貴人家悉心教導照料那車家小娘子一番,我看啊,那安王世子妃就不錯。。。。。。”
李盛見她終於迴轉過了心思,本就很高興,現在看她馬上又開始替李濟民細細的操心打算起來,心裡是又欣慰又心疼,嘴裡一股腦的應承著,一雙眼睛只盯在崔澤芳臉上再也挪不開了。
當日夜裡,含涼殿又收到了訊息,說是聖上在鐘鳴殿對太子殿下動了鞭子,雖說只是在背上打了四五下,但於當今聖上而言,卻是頂破天的事情了,要知道就連鐘鳴殿的奴婢們都是罕有被聖上責罰過的。
這樣子下來,第二日李濟民又來到含涼殿的時候,便被痛痛快快請了進去,崔皇后雖沒給他好臉色,卻是絲毫也沒有為難他,一板一眼的與他商量著大婚的事情,細緻又周到,臨走前又讓阿直拿了治外傷的藥給他,李濟民自然是又羞又愧,要跪下謝恩,崔皇后卻又不理,將他趕了出去。
如今各種形勢逼迫之下,車家一事實在不宜久拖,所以沒過了幾日,整個長安城便炸了營,先是出了聖旨封了定州守軍七品下鎮將車久的嫡長女車芷蘭為京兆府藍田縣縣主,然後緊接著又為太子指了這新封的藍田縣縣主為太子妃,並由中書省秘書監親自操刀作了那萬字文,讚頌車家的忠義與當今聖上的仁厚英明,反正接下來這整整一個月內,長安城街頭巷尾再也沒有其他話題了。
這話題中心裡,自然也少不了永嘉坊的一份,在世人看來,可不是永嘉坊已經到嘴了的太子妃被人活活給橫空奪去了嗎,故而,雖都知道永嘉坊的郡公夫人正在那姑子廟裡住著抄經祈福,竟也有不少帖子送進來要請顧氏去赴宴。
顧氏此刻正坐在自己書房裡看著那疊帖子,臉上掛著一絲冷笑,不過就這麼一點變故,一個個的居然就想著要來看自己家的笑話了,她們哪裡知道這太子妃本就是崔家先扔掉不要的,一個無足輕重的太子妃又有何用呢,怎麼比的過自己家的親外甥就是太子來的實在呢。
其實太子妃剛一定下來,顧氏便已帶著兩個女兒從松鶴園搬了出來,本來崔府上下因這爆炸訊息還有些慌亂,見夫人與兩位小姐都完全若無其事的樣子,便又很快安穩了下來。
崔氏輕輕拈起了一張繪了芙蓉花的帖子出來,開啟看了一眼,便扔到了饒嬤嬤面前,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上柱公李煥家前兩天不是上了摺子請封世子嗎?聽說他家夫人柳氏千求萬請的,好不容易才讓柱公開了這個口,如今還不消停點在家裡待著等好訊息,倒有心情邀我去他家賞芙蓉,哼哼,她那好兒子前陣子不還在勾欄裡鬧出了人命官司嗎,你拿這帖子去崔軍那裡,讓他稟了郡公爺,就說這陣子就屬這柳氏對我最殷勤了,請帖都發了兩回,咱們可要好好報答一番。”
沒幾天,上柱公李煥家就接到了聖旨,本是走個過場就能到手的世子泡湯了不說,還直斥他家唯一的嫡子品格低下不成器,庶子又不得承爵,直接奪了上柱公的世襲,李煥府上頓時鬧得雞飛狗跳,那大內監走的時候還輕飄飄的給漏了一句,說大約是那柱公夫人柳氏狂妄無禮得罪了永嘉坊的崔夫人。
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