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的髮髻倒也不誇張,再配上一身直領齊胸石榴紅繡金絲牡丹妝花緞襦裙,整個人顯得明麗高挑,已經頗有幾分城中貴婦們的氣勢了。
阿秋替玉華裝扮好了沒多久,那李紀便進來了,他先是盯著銅鏡中的玉華不錯眼珠的看了半天,然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玉華帶了紅寶石耳墜的白嫩耳垂,笑著說道:“看別人打扮成這樣,直覺的累贅的要命,沒想到五娘你扮起來倒是真的好看。”
“啟稟郡公爺,這都是因為我們夫人生的天生麗質、花容月貌,這些華貴的珠寶不但不會壓了夫人的豔光,反倒是給夫人平添光彩呢。”
李紀昨晚已經聽玉華說過自己的打算,此時自然猜到了這大膽插話的丫鬟是哪個,他側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嗯?你這丫頭倒有幾分見識,今日是你給你們夫人梳妝打扮的嗎?”
阿秋壯著膽子插了一嘴,見李紀不但沒有生氣,反倒和顏悅色和自己說話,心裡一喜,連忙又衝著李紀福了一福,細聲說道:“啟稟郡公爺,奴婢名叫阿秋,今日起奉命隨在夫人身旁伺候。”
這阿秋雖俯身行禮,一張臉卻沒按規矩垂下去,反倒是大膽仰頭看著李紀一笑,她生的消瘦苗條,削肩細腰,容貌雖不特別出眾,但一張瓜子臉上嵌著一雙烏黑的杏眼,靈動閃爍,倒有幾分爽利活潑的美態。
李紀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番,知道玉華說的沒錯,這倒是個心氣極高,可以和那狐媚子纏鬥一番的人物,便又笑了笑說道:“不錯,你倒是個心靈手巧的,遲些叫你們賞你!”
阿秋聽了,臉上的歡喜簡直壓也壓不住了,她是永嘉坊的家生子,從小便是聽聞著內宅中各種齷齪勾當長大的,她人機靈,又生的有幾分顏色,早早便立下了要從奴變主,給男主子們當姨娘的宏願,當初她被派給伺候五孃的時候,可是極不情願的,覺得這些假小姐沒啥前途,並不自己高貴多少,沒成想這五娘後來竟然能有這麼大的造化。
隨著五娘嫁入新昌坊,別的丫鬟都十分畏懼這疤面郡公爺,唯有阿秋卻仍是雄心勃勃,今日她聽五娘責罵阿蠻說她膽小蠢笨,在郡公爺面前束手束腳給自己丟臉時,心下頓時一陣激動,所以剛才,她才敢壯著膽子在郡公爺說話時貿然插了嘴,如今看來,這郡公爺哪裡是什麼暴虐成癖的怪人,分明是一個威武英挺的主子爺,臉上的疤痕不但沒什麼可怕,反倒給郡公爺平添了幾分男子氣概。
那些沒見識的小蹄子又懂什麼,男人家的皮囊有什麼要緊,最重要的是要有本事,這李紀不過二十歲出頭,已經戰功赫赫,又封得了郡公,今後前途不可限量,如今他身邊連個貼身伺候的丫鬟都沒有,可不正是自己一展身手的大好時機嗎。
阿秋偷眼打量著李紀,看他滿眼寵溺的與五娘閒聊打趣,又回味著剛才郡公爺對自己笑著說話時的樣子,心中不由麻酥發癢,腦中已經飛轉過不知多少膽大妄為的念頭。
這阿秋正想的入迷,卻聽到李紀又開口問玉華道:“你身邊的這個幾個丫鬟倒都機靈,那個個子高挑的,叫什麼阿初的,昨日還特意替小六子做了糯米點心,倒把那孩子給吃撐了。”
只見玉華回頭瞟了李紀一眼,說道:“原來人人都說郡公爺是個眼中沒有女人的,如今五娘看郡公爺記性倒十分不錯,只偶爾撞到那阿初一面,便心心念唸的記住了。”
見玉華狀似吃味,那李紀倒是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死皮賴臉挨著玉華坐了,好聲好氣的哄她說:“五娘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我這還不是愛屋及烏麼,若她們不是你的人,我哪裡會看一眼呢。。。。。。”。
這阿秋在一旁聽著倒是心中一凜,她並不是個蠢鈍的人,倒並沒覺得這郡公爺對自己說了兩句話便是看上自己了,這後院的女人總歸是要看主母的臉面討生活的,阿秋不由暗下決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