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叔,我不能要……”雲清知道,大叔起早貪黑的經營這樣一個鋪子,也只能勉強維持一家人的溫飽。他雖然很累很忙,可這樣下來,也是連個夥計都僱不起的。
少賣一個包子。那便少了幾文錢的收入。雲清雖然惦記著寶兒他們,可這包子……她實不忍心再拿了。
“拿著吧,小兄弟!”大叔把包子往她手了塞了塞:“你替我幹了這麼多活,這是你應得的。”其實雲清真的沒做什麼實質性的工作,添亂倒是不假。
“小兄弟。你雖然文弱,但貴在識字。這樣粗鄙的活,也確實不是你應該做的。”說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雲清:“前面有戶張員外,聽說正打算給小少爺請個老師,小兄弟一表人才,倒是可以前去一試。”
雲清一聽,頓時眼前一亮。
她謝過了大叔,便捧著那袋包子,興沖沖的朝著張員外家的方向趕了去。
很不湊巧,張員外剛剛陪著夫人去孃家看望岳父了,看門的夥計說一般情況下要明早才能回來。
無奈,雲清只得返還。而且想來寶兒他們還未吃晚飯,定是餓壞了。
緊趕慢趕,雲清走回客棧的時候,也已經快二更(九點)天了。高與終於醒過來了,可還是意識模糊。只說了一句話,便又睡了過去。
寶兒的眼睛已經哭腫了。她一整天都在床邊守著高與,時不時的就給他擦洗一下額頭,手指,深怕他就此睡過去,便再也不會醒來。
雲清拍拍她的肩膀,想說什麼,可終是無話可講。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缺錢。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雲清便一路小跑著趕到了張員外家,輕釦門環,還是昨日的那個夥計。
他一見又是雲清,便撓撓頭,蹙著眉說道:“先生,我家老爺的岳父忽然感了風寒,老爺和夫人剛剛回來,便又急著趕回去了。這下估計得三五天才能回來。不如這樣,先生留個地址,等我家老爺回來了,我便交與他。他若有心,定會差人去請先生的。”
雲清忘記她是怎麼離開那裡的,只是覺得腳步越了的沉重起來。
三五天,便是她等得,高與也受不住了。她和寶兒兩個大活人,怎麼也能湊合個吃食,可高與怎麼辦?
她低著頭在路上走著,忽然間感覺心裡似是沒了縫隙一般。
我以前究竟是個什麼人?怎麼好像一點生存的技能都沒有?!募地,她竟有些恨起了自己。
失魂落魄的,她開始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了起來。
那些店鋪她已經問的差不多了,以她的小身板,想要做個粗工,估計是沒有希望了。
“排好隊,排好隊,休吵,休亂!”她正暗自鬱悶,一箇中年男子的高喝聲突然破空傳來。
十幾個後背插著稻草的小姑娘,正在一群抹著眼淚的大叔大娘的護送下,朝著幾個馬車走去。每上去一個人,那中年男子便拿出幾錠銀子,扔給旁邊的大叔或者大娘。
一見銀子,雲清立時眼前一亮,她快步上前,急急問道:“這位大叔,您這裡是招工嗎?”
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雲清,忽然從嘴角扯出了一聲嘻笑:“小哥長的不錯,只可惜我這批只要女的,不要男的。”
不要男的……雲清剛想告訴他其實自己是個女的。就見車上忽然間衝下了一個姑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著朝著一個大娘說道:“娘,娘,丫兒不想進青樓,您把丫兒帶回去吧,好不好?丫兒保證沒黑沒白的養蠶,織布,丫兒能養活自己的,娘。您信我。信我好不好……”
她一面哭著。一面跪著朝前挪去。
那對面的大娘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丫兒,娘也不想啊。可娘有啥辦法?你二弟已經餓死了,你爹他,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