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搖搖頭:“你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拖著你同歸於盡,那是她的榮幸。”
雷聖也搖搖頭:“那是域主以為,飛昇修士修為到她這個程度,手下又是一群忠心耿耿的修士,她性命可要比我的尊貴得多了。”
楚清狂聞言身子直了一下:“那你是怎麼擺脫的?”
楚清狂卻是瞭解雷聖的,雷聖從不虛言,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張瀟晗就絕對有與他同歸於盡的本事。
“我還能怎麼擺脫,認輸束手就縛。”雷聖乾乾脆脆道,這一次,楚清狂吃驚得都要跳起來。
“你認輸?還束手就縛?”他大叫道。
“有什麼不可以嗎?我帶人圍攻黑瘴山半年,不就等著她這個主人回來好接觸嗎?不這樣,我怎麼能進入到黑瘴山,怎麼接觸到這個張老闆?”雷聖理所應當道,並不認為他認輸與束手就縛有什麼難堪的。
楚清狂聽到這,反而不著急了,慢慢靠在椅子後背,瞧著雷聖,等待下文。
“張老闆的手下,可是人才濟濟啊,絲毫不弱於域主你。”雷聖也向後靠了靠,想起黑瘴山內幾日,與張瀟晗的交談,和木槿宋辰砂藍優在一起的商議,表情漸漸嚴肅起來。
“域主,你志向一直不在九域,坐在這個水域域主的位置上,只是無可奈何,別人不知道,這一點你卻從來沒有瞞我。”雷聖瞧著楚清狂道。
楚清狂輕嘆一聲:“雷聖,我們都是修士,修士是什麼,是逆天修道的,可是你看看我們現在成了什麼?權勢,享樂,拋去一身修為,與塵世凡人有什麼兩樣?我們這是在九域,佔據著九域所有資源,還有得天獨厚的仙力,不然,我們這些所謂的仙士,是不是早就會被飛昇修士踩在腳下?”
雷聖面色平靜:“可是你既然坐在了水域域主的位置上,就由不得你了,水域事務,你總不可能完全撇開,你想要飛昇,想要到仙界找你的道,還要放在第二位。”
楚清狂忽然眼神一凜,望向雷聖的目光一寒,這目光瞬間就帶著讓人恐怖的威壓,正殿的溫度都彷彿瞬間跌到了極寒。
“你這是什麼意思?”聲音也瞬間冰冷起來。
雷聖還是面色平和,坦然地望著楚清狂:“九域平和已久,自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平和的表面已經暗濤洶湧,長居域主之位,這一點你比我看得還清,你一直在域內物色你的接班人,可你我全都清楚,不是有修為就可以撐得起水域的。”
“你雖然想要卸下肩上的重擔,卻不會為了你的道將水域置於危險境地,而這域內,除了你,又有誰能擔當的起你卸下的重任?”
楚清狂一動不動,眼神裡的銳利絲毫不減,這一刻他的眼裡表示出強烈的殺意,好像雷聖只要稍稍言辭不對,或者身有異動,就會毫不猶豫碾壓過去。
雷聖完全感覺到楚清狂的殺意,可他甚至都沒有運起靈力抵抗,任憑殺意侵蝕到他的身體內,控制住他的經脈:“你壓制修為很久了,境界上已經足夠了,再壓制能壓制多少年?三千年?五千年?之後呢?在你壽元接近臨界點之後呢?”
“不可否認,你會為了九域犧牲自己的,每一個域主都有這個覺悟,可犧牲之後呢,九域還會存在,水域也還會在,只是你犧牲自己換來的結果呢?你覺得你真的不在意?”寒意侵蝕到身體內,修士的身體並不十分強壯,但只要靈力流轉,很快就會消除不適的,可現在,雷聖的靈力全被壓制住,身體好像在刺骨的冰寒中。
但他的面色卻根本不變,聲音都沒有絲毫異樣:“在圍攻黑瘴山之前,我就對張老闆很好奇了,瞭解了,也只是覺得就是機緣厚澤的一個女修而已,可圍攻黑瘴山開始,我就覺得這個張老闆不一般了,竟然有修為實力能力都不比她差的修士追隨她,這,就不是機緣厚澤所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