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身子帶傷,夜夜服了湯藥便昏迷不醒,我早吃了你!”籠海兒不在乎地說。
話一落地,也不管男人的表情青紅交錯,便徑自走到屏後,解開身上紅衫,擰了大方巾,替自己淨身拭臉。
船上清水珍貴只能擦澡,勞累的龍海兒相當滿足於這種小小享受。
白色屏外易航臉色漲紅,心裡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但那輕籲聲和水聲,讓處變不驚是樁不可能的任務。
他忍不住蠢動的慾望,大眼往白屏瞄去,一曼妙身影映在屏上,手上拿著巾子從頸子向下滑動,貼著細緻的肌膚,在渾圓和小蠻腰上起伏,在修長的腿上來回。
有個成年男子在屋裡,還能如此泰然自若地淨身,龍海兒毫不在乎,但三個月以來,易航根本無法視而不見。
有很多事情不是習慣二字便能了事,如此誘惑任何凡夫俗子都不能拒絕,可他不能這麼卑鄙。
禮教及時發作,易航用力咬了下唇。“龍姑娘……”
“又有什麼事了?”
“我先出去……”
“不成,你腿傷未好,不准你走動。”
“腿傷已好了大半,陽大夫說我可以試著走動……”
聽見違逆的話語,龍海兒隨手披了件伊斯蘭風味的血紅紗衣,繫了金色流蘇汗巾,從屏後踱了出來,玻�噶搜邸�
易航臉色似霞,可總是未笑,那抹童真微笑,不知從何時起消失不見,當兩人相處之時,他總是竭力在疏遠她,不讓她靠近。
“你倒是很聽陽青那庸醫的吩咐,怎麼,我的話就不重要了嗎?”未意識到自己的比較基準,龍海兒冷淡問道。
易航又是搖頭,雖然衣衫若隱若現藏不住龍海兒大好春光,但總比赤裸時造成的無邊邐想好得太多,他浮躁的心神終能沉著一些。
“手傷好得差不多了,既然有手有腳,總不能日日煩陽大夫服侍我。”易航說道。
龍海兒一聽,又瞄了眼那十隻長指,表情轉為柔和,走了幾步,落坐在床沿,捧起他的雙手。
他最珍惜的手、他的工具,總算救了回來。
認真於製圖造船的他是最好看的,最讓她著迷的,她不願再也見不到他執著的模樣。
“動幾下給我看看。”
聲音中又含有那種極為重視的感覺,易航心頭又是一跳,還是依言動了幾下,果不期然,又見到龍海兒綻放光耀的笑容。
不過就是一抹安心的微笑,卻反常地散發巨大的威力,讓他幾乎不能言語,想要回避那筆直的眸光。
他的傷一天好過一天,她的笑容在他心中的力量也愈來愈大,快要不能承受。
“哼!醫怪果然名不虛傳,他可曾提到會有後遺症?”龍海兒不放心地問,帶了幾絲莫名的嫉妒。
是的,嫉妒自己不能親手醫治,而要倚靠他人,向來用人不疑的她,第一次因為太過在乎而喪失平常心。
易航不能明白龍海兒言語中的不甘心所為何來,可他有點暗暗的開心。
開心於那言語底下的溫柔,更開心於那溫柔來自於她。
“陽大夫說已經完全痊癒,不會留下任何問題。”易航溫柔地回應。
龍海兒嘖了聲,他的模樣讓她的妒火驀地熄了,心情再度回到兒時,心念一動便向他身子撲去。
嗅著他的氣味,感覺他的體溫,讓自己在他的胸膛上磨蹭,而不是像兒時在他懷裡不敢或動。
正在全心全意感覺,頭頂上卻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然後她便被人輕輕推開,被迫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眸。
“龍姑娘,男女授受不親。”易航壓著聲音。
手能動了,這種親熱舉動就不能由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