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箏對著這句話發了一會兒呆,半晌才回他:真不是那回事,我都知道。
他明白陳一的心意,也明白陳一的謹慎。
只是他自己做不到問心無愧和裝瘋賣傻罷了。
—
程箏搬進舊房子一週,某天在院子的圍牆上發現了兩隻小貓。
他正在院子消食,剛吃過晚飯,溜達溜達有益於身體健康,走了兩圈就坐在倒騰過來的搖椅上,大大咧咧地擺開四肢,像坐在搖籃中,晃晃蕩蕩要睡著了。
他半眯著眼,不經意往左邊掃了一眼,正好看見了兩隻剛跳上來的小貓。
“嘿!小貓!”程箏站起來,眼睛亮了又亮。
“你們是誰家的小貓呀?”程箏的語氣都跟著溫柔了許多,邁開步子,靜悄悄向它們靠近。
兩隻貓看上去還不大,不知道有沒有到一歲,一前一後窩在牆上,眯著眼環顧四周,悠哉悠哉,似乎享受這樣的環境。
“你們是兄弟……額,或者是姐妹嗎?”
話剛說完,程箏就想拍死自己。
明明它們兩個一點都不像,一隻通體白色,一隻看上去像狸花。
那隻白貓體格稍大,身上沒有一點雜毛,卻髒得很,不知道爬了誰家的灶坑弄了一身灰。
那隻狸花要小一些,並且瘦的不行,哪哪都沒肉,不像白貓看著就肉嘟嘟的,但也不像是餓的,八成是吃的少又愛運動,精瘦精瘦的。
,!
“你們是不是好朋友?”
它們高貴得沒有施捨給程箏半分眼神。
程箏撓了撓頭,實在不知道有什麼見面禮能給它們。最後他想到晚上還剩下了兩塊五花肉,於是跑去夾出來送到它們面前。
他把肉放在手心,害怕把兩隻貓嚇跑,挪一步都要花上兩分鐘。
終於,他以一種怪異、扭曲的姿勢來到了院牆邊。
只是,他一抬手,白貓跑了。
“……”程箏撇了下嘴角。
另外的狸花蠢得可以,像個傻白甜,有人往前湊也不動,它很快聞到了肉的香味,扯動著鬍鬚嗅嗅,程箏見狀立刻把肉放在牆上,狸花聞了聞,狼吞虎嚥地吃下了那兩塊肉。
“你這貓,倒不怕人。”他慢慢往後退,看狸花舔爪子。
希望它們明天還會來。
—
第二天它們沒來。程箏很期盼它們的到來,中午做飯都想著要給它們留下幾塊肉,怕它們餓到肚子,等來等去,到晚上都沒見到貓的影子,程箏失望透頂,回到了屋裡,同時還期待明天,它們能夠來家中做客。
又過一天,晚上,程箏在屋裡聽到了貓叫。
他興沖沖跑出去:“你又來了?”
只有狸花,沒有白貓。
“你的好朋友呢?”他不死心,覺得它們倆一定會在一起,於是挪到牆角,一腳踩窗臺一腳踩牆的兩手扒牆,他看到那隻白貓就在下面,像放哨似的蹲在牆角。
“你這隻貓,還社恐啊?學學你的好朋友行不行?”他朝它說。
白貓動了動耳朵。
程箏回去,帶了幾塊肉過來扔給它們。
自這以後,它們便常來了,狸花每晚都要來轉轉,白貓偶爾來偶爾又消失,慢慢慢慢,兩隻貓才像都熟悉了,每天定點過來打卡蹭吃蹭喝。
這天中午他下班,推門進來,看見兩隻貓大咧咧在院裡打轉,東聞聞西聞聞,他笑道:“你們倒不客氣。”
他有了想把它們留下的衝動。
“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們。”他自我攻略著說。
:()橙子與熱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