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可以啊小廚師。”
“那是。”程箏把筷子給他,“快吃吧,吃完咱們就走。”
“幾點了?”
“六點。”
“今晚多待會兒吧,待到九點半。”
“行。”
前些日子,程箏在玩具店的外玻璃上新掛了一塊兒黑板,那塊黑板用來請假,這塊留著給顧客寫字,這次他到門口一看,好幾個人在上面留言,說程箏太不靠譜了,怎麼總是不開門,晚上留自己物件一個人在家看店。
“我明明都寫了要出差,還說我。”程箏不樂意了。
“看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唄。”賀衡恩說。他天天來都能看到黑板,也沒擦,留著給程箏自己看。
走之前店內上了新品,賣的快,進來他們先補貨,補完拿抹布擦著貨架,兩人站在兩端嘮著嗑。
“陳一發的那個策劃你看了嗎?”
“看了,他不是定了個大概嘛,蔣老師他們唱歌的話,得等他們把歌定下來,才能和那邊的音響師對接。”賀衡恩說。
程箏大有興致,走過來單手撐著貨架問:“你說蔣老師唱歌,陳一能高興嗎?”
賀衡恩不在乎道:“管他幹嘛,他自己願意咋作咋作,多大的人了,這點事捋不清。”
“誒…你也體諒體諒陳一,他這不是沒談過戀愛嘛,難免當局者迷。”
賀衡恩捏著抹布嗤道:“他那都不是當局者迷了,他這叫當局者眼睛直接消失,蠢到驚天地泣鬼神,蔣老師那點感情,都寫臉上了,他還以為他和周龍一條心呢。”
“他是不是……我是覺得,他好像之前對蔣老師有偏見?”
“就是唄,蔣老師太敏感太自卑,本來就是一個案件的原告,過來讓我幫他找工作,時間一長就熟悉了,但歸根結底沒辦法那麼快融入進咱們。”
賀衡恩把抹布放下,坐到板凳上:“他就始終保持著距離,可陳一是啥人啊,富N代,沒架子,本來就都是年輕人,他想著玩就玩吧,慢慢熟了就好了,那你說蔣老師老注意分寸,他陳一能不認為是他太看輕自己麼。”
“陳一就不樂意跟這種人玩,大學那幾年,你還不像蔣老師這樣,他不照樣說過你嘛。”
程箏也坐下:“也是,陳一是真不在意這些門檻啊階級啊什麼的,蔣老師偏偏最看中這個,跟我當初一樣,比我當初還差呢。”
“他們差個契機。”賀衡恩故弄玄虛地點著頭,“就差這個契機,陳一得找著機會認清自己再認清蔣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