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衡恩忍不住暗自自嘲。
和陳一握完手,程箏亮晶晶的一雙眼看向了賀衡恩。
這個男生那麼那麼瘦,臉那麼那麼小,身上香香的。
程箏鼻翼翕動了一下。
賀衡恩伸手點頭介紹:“賀衡恩,制衡的衡,恩怨的恩。”
“呃……”
哪有人介紹自己名字要用這種詞語的,恩賜,恩典,實在不行,恩愛也可以啊。
程箏不敢多言,抓著自己的襯衫衣襬,四肢因緊張而不自覺地輕輕晃著,他說:“你這個名字,有點繞口誒,我是那個,我是重慶人。”
“啊,你是重慶人啊?”聽程箏這麼說,陳一感興趣地挑了下眉,他對重慶這個城市很有好感,“重慶那邊不錯啊,挺好玩的,可惜我沒去過兩次。”
“那也正常,不是重慶人念他名字也繞口,沒事你可以不叫名字,其他的怎麼叫都行。”
陳一不在乎地說:“小賀,小衡,小恩,賀賀,衡衡,恩恩,衡恩,隨便你……”
“滾。”賀衡恩輕聲咒罵。
“重慶是很有意思,以後你們可以去旅旅遊。”程箏揩了下鼻尖,“那,那就叫小賀吧。”
他把眼睛笑到眯出了臥蠶,傻里傻氣,極富感染力。
賀衡恩的視線與他的交融,轉而再次移開,依然以點頭回應。
,!
到了九月末,氣溫舒適不少,喜涼的程箏正式感受起了宜人的大學校園風景,展開手手掌觸到的都是輕鬆與雀躍。
週五中午專業課下課,程箏獨自走出教學樓,沒走幾分鐘就遠遠看見了食堂的門口的擁堵。
他選擇放慢步子走在最後,卻定睛一瞧看見了擁堵路段末尾的有些扎眼的兩人。
學校裡高個子的人其實沒有太多,程箏對陳一的身高有個把握,目測一米八要多的他放在人堆中怎樣看怎樣突出。
所以程箏發覺自己對陳一的出現真的敏感。
陳一身側的賀衡恩,穿了一件紅短袖。
僅有一面之緣,但兩個男生外貌舉止皆有獨特之處,程箏心裡犯了猶豫,要不要和他們打招呼是個難題。
想著想著,他和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程箏本是和賀衡恩還有陳一來自相反的方向,這樣相對的視角,只要人擁有良好的視力,就不會對任何一個大塊頭視若無睹。
程箏看見,賀衡恩把淡漠的眼神給到了自己。
他心中一慌,像一個冤死鬼還被人抓了包,自討心虛地舉起手揮了揮,只為掩藏剛才的猶豫:“哈嘍,又是你們兩個啊。”
陳一眯起雙眼看他兩秒,想起了三週前那次和他的不撞不相識,“哦是你啊,還挺巧,來買飯?”
“對呀,你們上去吃飯嗎?”
“yes。”陳一點點頭,郎當地衝食堂揚下巴,帶著那麼一股子放蕩的味兒,“你一個人啊?這麼有緣分,一起得了唄?”
程箏幾乎是在瞬間就去觀察了賀衡恩的神情。
賀衡恩擺出一個自認為友善的笑容:“你方便嗎?”
“方便方便。”程箏忙不迭應下。他最不想打破別人的期待或提議,賀衡恩和陳一程箏要在這裡堂食,程箏速速把方才打包的念頭抹去,第一次和別人在大學的食堂吃起了飯。
還是和拋開名字其他一無所知的人一起。
對彼此還可以稱得上是陌生人的他們相處的融洽程度超乎程箏的想象,即便賀衡恩冷得像個冰塊,但陳一可熱得像個火爐,程箏對天發誓,他沒遇到陳一這樣能說會道,哦不,是油嘴滑舌技能高超的同齡人。
就是因為這點,才會讓在社交上規矩了無的程箏十分自然地同時和他們兩人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