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衡恩要從重慶離開的這天,程箏在酒店抱著他不撒手。
為了能和程箏多待一會兒,賀衡恩專門挑了下午兩點多的飛機,這樣退了房他們再去機場,時間剛剛好,但程箏像得了分離焦慮症,分別的開始,他一言不發地坐在床邊摟住賀衡恩的腰,側臉貼在賀衡恩的肚皮,賀衡恩怎麼拽他他也不開口。
“怎麼了?”賀衡恩摸摸他的頭,“不想讓我走?”
程箏把臉埋進賀衡恩肚皮前的布料裡。
賀衡恩見程箏一時也不像能自我調節好的模樣,鐵下心往他腿上一坐,掰過程箏的臉來看。
程箏被賀衡恩的動作嚇得不輕,呆滯地看他,喉結不自覺滑動著,他被賀衡恩的大膽逼出遲來的羞澀,臉像火燒似的燙。
“我得收拾東西了,收拾完咱們吃飯,吃了飯退房,你送我去機場,可以嗎?”賀衡恩一字一句道。
“……可以。”程箏沒魂兒地說。
“你想親嗎?”賀衡恩問他。
程箏的喉結又動了下。
賀衡恩撫著他的臉,靜靜看他幾秒,隨後吻住他。
接收了來自賀衡恩的吻,程箏觸發開關似的順手纏繞上雙臂,箍緊賀衡恩的腰。感知到腰間的力度,賀衡恩猶豫著,探出舌尖,去撬程箏的牙齒,輕輕鬆鬆地撬開,又輕輕鬆鬆地勾起程箏的舌頭糾纏。
膩滑的東西在程箏的口腔逃竄,程箏整個人都呆住了。賀衡恩輕而易舉的有了可乘之機,他在程箏的震驚中,含住他的舌尖輕輕吸吮。
大約五分鐘,他們分開,賀衡恩從他腿上站起,程箏依舊保持發呆的現狀,失神地望著前方。
他正對著窗戶,背後是離開的賀衡恩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小賀……”程箏一驚一乍地站起來,他怔怔摸著自己的嘴唇。
賀衡恩的舌頭也好軟……
“幹嘛?”賀衡恩抬起頭,嘴角不易被人發現地彎起。
“……”
“你叫我你又不說話。”賀衡恩站起身,“你還想親?”
“……嗯。”
賀衡恩過來碰碰他的臉頰:“收拾完就親,可以嗎?”
“好。”
暑假結束的開學第一天,賀衡恩要比程箏早到很久。程箏帶著大包小包風塵僕僕地跑進校門時,賀衡恩正在不遠處等他。
風被推著走,吹亂、掀翻了程箏的劉海,程箏肩上還揹著書包,拖著後面的行李箱跑得飛快,書包裡東西碰撞、行李箱車輪摩擦地面,發出不小的聲音。
看見賀衡恩的身影,程箏放慢步子。在離賀衡恩十餘米的時候,程箏把牙呲起傻笑著。
程箏飽滿的額頭露了出來,被風吹開了他的青春,他的髮絲隨意飄揚,身體在隨幅度擺動,因為他的走路姿勢不是拘謹,而是輕微的招搖——那是年輕人專屬的和心氣兒一樣飄起來的縱情與帥氣。
他恣意的樣子和耀眼的陽光別無二致。
賀衡恩有點被晃了眼睛,不知道是被明媚的陽光還是明媚的他的笑容。
“你等很久了嗎?”程箏站到賀衡恩的面前,給他攏下一大片陰影。
賀衡恩就站立於大門最近的那棵樹前,因此程箏可以一眼看到。他有點想抱住賀衡恩,可週圍人太多了,他有點不好意思。
於是他只是走過去碰碰賀衡恩的指尖,說自己暑期工的工資有不少,他晚上要帶他去吃飯。
“我沒什麼事,就來等你了。”
“那等我放下行李,咱們就去吃飯吧?”程箏和他並排往前走。
“哪有兩個人一見面就說要吃什麼的?”賀衡恩覺得有些好笑,斜睨他一眼。
“那應該說什麼?”程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