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放哨的陳一叫上車,程箏把他們領到鎮上最奢侈的飯店。他從沒在這裡吃過飯,但知道有錢的人家都會在這裡舉辦酒席。
“別點太多了,吃不了。”這裡都是大圓桌,還是賀衡恩在角落找了張小桌子,和他們坐下。
賀衡恩把選單遞給陳一,“程箏也吃過了,看你的吧。”
“都行都行,你們就點唄,吃不完打包也行。”程箏做好了付賬的準備。
“你不吃了?”陳一衝他挑眉,“不吃飯吃菜也行。”
“跟你們吃點吧,但真吃不了多少。”
陳一對服務員唸了七八道菜的名字,剛唸完,他起身跟著前往收銀臺,程箏自然站起跟過去,才開啟微信掃碼,旁邊的陳一直接遞了張銀行卡過去。
“不是,你等一會兒。”程箏有些無力招架陳一的闊綽,“等等等等……”
陳一瞟他:“幹嘛?”
“你說幹嘛?我付錢啊。”
“你付幹什麼,就一頓飯,有什麼可搶的。”
“那也不行啊,總不能你們過來還得自己花錢吃飯吧?”
“什麼玩意兒啊你這是,什麼你我的,去去去起開。”陳一把他推遠,“幾百塊錢跟我磨磨嘰嘰的。”
“你——”程箏指著他剛要張嘴,賀衡恩就叫住了他。
“程箏。”賀衡恩轉過身子,把胳膊搭在椅背上,“你回來吧。”
——
“……那也不能讓他花錢吧。”程箏坐回他旁邊,還是忍不住嘟囔著。
“他要花就花吧,你也知道他就是這種人,你覺得你來我往是正常的,但他不在乎,不在乎的事本身就沒有什麼必要性可言。”
“他壓根就不會因為一頓飯覺得怎麼著,他都不想上心,你還上心什麼,你看他是缺這頓飯錢的人嗎?”
“他是不缺……但是……”
陳一拿了三瓶可樂過來:“給。”
賀衡恩杵了下他的腰:“再吃點吧。”
——
從飯店出來,他們在車上琢磨起了晚上的住處。
程箏透過車窗環顧四周,觀察這裡的環境:“我帶你們酒店吧,飯店旁邊就是,我家……我怕你們不習慣。”
陳一納悶:“有什麼不習慣的,那不是你家麼,你我們都習慣了,你家有還什麼不習慣的。”
“你,這……”這有哪門子可比性。程箏無話可說。
賀衡恩說:“你不用想太多,我們都行的,主要是看你,看你願不願意讓我們住你家。”
“我當然是……唉,算了,還是去酒店吧,我爸也在家,你們不自在怎麼辦,咱們仨都住酒店也可以。”
賀衡恩抓牢他的手腕:“那又怎麼了,咱們也不和叔叔住一起啊,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就都住在你房間。”
程箏撫上自己的側臉,小拇指搭在唇邊:“行,那咱們就回去住。”
進了家,程箏撤下床單,從衣櫃找來一張新單子鋪上去,在枕頭的問題上他犯了難——家裡就還只有一個枕頭了,他們三個不夠分。
他剛要把衣櫃裡的厚衣服拿出來捲上自己枕,煩了吧唧的陳一一把搶過他的枕頭:“這不正好嗎,你們倆一個我一個。”
……這不得熱死嗎?程箏無語地癟嘴盯著他。
“就這麼枕吧,也沒多餘的了,枕衣服太不舒服了。”賀衡恩說。
“那好吧,晚上你要是熱醒了和把空調重新開啟。”
程箏把空調定到後半夜,然後躺在他們兩個中間。這還是認識他們兩年來,頭次三個人一起睡呢,人生總要有太多第一次,好像有了他們兩個就不用愁了。
——
“你們……”程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