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家程箏去廚房轉了兩圈,賀衡恩今天沒給他發訊息說晚上要幾點回,程箏把電話播了過去。
語音通話的鈴聲才響過三秒,門口就有一陣密碼解鎖的聲音傳來。程箏以為是賀衡恩在開門,按掉語音,沒想到幾秒鐘過去,只聽見了密碼錯誤的提示音。
不是賀衡恩?程箏腦袋靈光起來,賀衡恩可以指紋解鎖的。
那是誰?
小偷?
他提高警惕,小步走到門後,順著貓眼往外看,只有一個黑乎乎的腦袋瓜。
“……”他是在撬鎖嗎?
程箏睜大眼睛,把手搭在在門把手上,,門裡門外的人全都被嚇到跳起來,程箏被站在門外拎著大兜小兜的沈潤傾震驚得失去了表情管理。
沈潤傾按密碼的手指還沒來得及收回,臉頰抽搐著,草,沒人告訴他賀衡恩金屋藏嬌啊!
他定睛一看,這他媽不是賀衡恩口口聲聲說的那個助理嗎?!
沈潤傾的腦袋瓜直疼。他舉起手中的袋子,示意他是過來吃飯的。
“東西有點多,一不小心就按錯了一位。”
“哦哦哦…那個,那個賀,賀律還沒回來呢。”
電光火石之間,程箏火速找回了自己的身份定位,作為一名合格的私人助理,在完成日常工作的同時,他最應該牢記的是——時時刻刻尊稱自己的老闆為賀律。
“我知道,他應該就這兩分鐘了。”沈潤傾把袋子放到餐桌上,“我早到了一會兒。”
“……哦。”程箏的腳趾都尬到蜷縮,他一尷尬就會無所適從,手忙腳亂地自發收拾起袋子裡的東西來,“你們是要吃火鍋嗎?”
“不吃火鍋啊,北京人不是愛吃涮鍋嗎,吃什麼火鍋啊。”
程箏翻動蔬菜的手僵硬了兩秒,極短時間內,他像平常那般,對沈潤傾笑笑,說:“賀律家裡好像沒合適的鍋,我出去買一下吧。”
“沒事,昨天晚上我們回來的時候賀衡恩買了,他說下午已經送過來了,應該放到廚房了。”
程箏頓住,廚房什麼都沒有,下午他們都不在家,沒有人給快遞員開門。
賀衡恩估計會讓那個人把東西放到別處吧,程箏這樣說服自己。他把袋子拎起來,“呃,那,嘶……我去洗菜。”
“別別別,我來就行。”沈潤傾上手去搶。
程箏阻攔:“沒事沒事,應該的。”
賀衡恩推門進來時,直面這幅兩個男人為一袋蔬菜撕扯的景象。
他皮笑肉不笑,“如果你們這麼想,也可以兩個人一起去洗。”
沈潤傾和程箏雙雙放手。
接下來的五分鐘,賀衡恩靜默地換鞋、把鞋收進鞋櫃、脫外套、掛外套,他的手裡始終拎著那口涮鍋。
程箏害怕地往沈潤傾旁邊挪動,他從賀衡恩臉上看到了陰晴不定的表情,他認識賀衡恩這麼多年,這分明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可這山雨,它為什麼要來啊?
程箏的大腦嗖嗖轉動,難道是因為他沒及時拿到鍋嗎。他有了初步的依據,不管三七二十,向賀衡恩道上了歉,“對不起,我……”
“原來你白天不在家啊。”賀衡恩淡然開口,“是我沒想周到,太習慣性的認為了,下午師傅給我打電話說家裡沒人,我讓他把鍋拿下去放到警衛室了。”
“是是是,我下午出去了,我不知道,不好意思,沒丟就行。”程箏恐懼到心要跳出來了,“對不起,還好沒丟……”
這他媽什麼氣氛?好詭異。沈潤傾摸不著頭腦地望著賀衡恩。
隨後他不經意地向後一瞟,突然看見程箏半個身子都在他背後,沈潤傾被嚇得身體一抖,在心中“臥槽”了一聲,朝旁邊邁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