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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潤傾這個名字程箏是耳熟的,他依稀記得這是賀衡恩認識很久的朋友,發小級別,比他們大兩歲。
大學他們戀愛時,賀衡恩有提到過他,之所以沒有見面,是因為沈潤傾,
是個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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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箏拿起刀叉,不甚清醒地切了塊牛排送到嘴裡。
賀衡恩拍拍屁股走人,程箏麻溜站起撿盤子,餐盤、刀叉叮噹碰撞發出聲響,那邊賀衡恩按開電視機,頭也不回地叫了聲程箏:“給我拿瓶水來。”
程箏把撿起的盤子放下,嗖嗖跑過來,體貼詢問:“不喝……白開水嗎?”
“拿,瓶,水。”賀衡恩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嘴上加重了這三個字的咬字。
程箏在冰箱的冷藏室取來一瓶玻璃瓶的依雲。
賀衡恩目不直視地接過,不需要開啟,剛一摸就發現了問題所在,大失所望地輕“嘖”聲:“我要喝娃哈哈的!”
家裡一共只有這兩種礦泉水。
“……對不起。”程箏又蹭蹭蹭跑回去找了瓶娃哈哈給賀衡恩,再次誠懇道歉,“不好意思。”
……事兒真多你這人,程箏在心裡張牙舞爪。
六年不見,毛病越來越多了。
“你剛來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一次,這都記不住。”賀衡恩似乎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下次再忘別幹了。”
,!
他沒什麼氣勢的擺架子,說完往嘴裡塞了個草莓。
程箏兩手交疊在胯前,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
把廚房和客廳歸置乾淨,程箏拿過賀衡恩方才脫下的外套和扔在茶几上的領帶。
他想問問賀衡恩還有沒有事情要吩咐,剛走到賀衡恩身邊,賀衡恩就把舉起了手機。
他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往臥室走,路過程箏時,他向程箏擺了擺手,意思大概是:
讓他滾遠點。
程箏站穩腳,捏著臂彎的外套,噤聲將髒衣服放入衛生間的洗衣機,按下啟動,隨後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程箏剛進屋,手機鈴聲就響了。
是程山打來的電話。
程箏接通:“喂。”
電話那端,程山的語氣沒太多新奇,平平常常一如往日,“我想著問問你,自己在那邊行不行,有沒有事啊?”
“沒什麼事。”程箏在床邊坐下。
“你還住同學家呢?”
“是。”
七月中旬,程箏和程山告別,說要重新回到北京,他的理由很簡單:他想要再去大城市闖一闖。
程山聽他這麼說,反對的聲音很大。他擔心程箏一個人吃住都難解決,說去重慶市裡不也挺好,程箏沒同意,硬是又來了北京。
剛到北京的那兩天,程箏沒地方去,一直到搬進賀衡恩家,他才終於抓到機會,想要極力證明什麼一般,主動告訴程山自己碰見了老友,朋友還把自己帶到了他的公司,他也住到了朋友家裡。
他和程山說就是大學去過家裡的那兩個男生,關係很好,讓他放心。
程山說,就算關係好也別總佔別人便宜,該給錢得給錢。
程箏心想,這完全不是給不給錢的事兒。
程山勸告的聲音透過手機鑽程序箏的腦殼,他說:“你自己也慢慢找著房子,租個好點的,總住朋友家裡也不像話。”
程箏覺得索然寡味,說:“我知道。”
豈止只是只住在家裡,吃喝還都要找賀衡恩來報銷。
不想在這方面多費口舌,程箏轉過話題:“你的那些藥,按頓吃,我都是在網上按療程給你買的,你不吃也只能是越攢越多,全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