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宿舍樓還有幾百米遠,賀衡恩問程箏:“出去住嗎?”
程箏猶豫著搖頭:“過幾天再出去吧。”
等站在自己的宿舍樓下,程箏停下來和賀衡恩說話,他從沒覺得有哪一刻,同性的注視要比此時多過,他們的四周自帶結界,是那種繾綣的,超過甜蜜的曖昧。
“快上去吧。”賀衡恩抬高些許手臂,手指隨意的拍在程箏的袖口上。
“……今天咱們剛見。”程箏的唇線繃直。
“啊?”賀衡恩沒能第一時間瞭解他話裡的意思,“……咱們大年初三分開的,到現在,其實也就,不到半個月而已。”
“你怎麼說得那麼可憐,像咱們一年都沒見過一樣。
“要不——”程箏的腳尖碾了下地磚,“還是出去住吧……”
“……”賀衡恩無奈瞥他,似笑非笑地挑挑眉毛,“那走唄,剛問你你說不去。”
賀衡恩揣著兜扭頭就要走,“不拿東西了嗎?”程箏邁開腿跟上他。
“不拿了,直接去我那兒吧。”
程箏在門口大爺那裡把差點忘掉的禮物拿好,和賀衡恩坐上了計程車。
除夕掛上的燈籠還沒拆,程箏才進門就看見了它們。
“我都沒動,懶得整它們,就在那兒掛著吧。”賀衡恩說。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程箏把禮物拆開,是一個比賀衡恩上次送他的那把還要大、還要逼真的拋殼格洛克,沉甸甸的,做工精細,極其模擬。
“初二去玩具店你不是看了幾個麼,那種的太大了你肯定帶不回去,這種的小一點你拿著稍微方便點。”
“我當時就是看了一眼,看它還挺帥的。”程箏把他擁入懷中,“眼神也太好了小賀。”
“好了,趕緊去洗漱吧。”
程箏靠在那隻大熊上,左臂虛虛搭在眼上,右手摸著賀衡恩柔軟的髮絲,很難自禁地喚了聲:“小賀兒……”
賀衡恩吐掉嘴裡的東西,重新投入他的懷抱。程箏將雙手探進衣襬,在他的腰腹摸索,觸到他細膩緊實的肌肉,他不受控制的把賀衡恩用兩條胳膊牢牢捆住,賀衡恩埋首在他的肩窩。
細碎的吻落在程箏的側臉和脖頸,程箏在慾望中無法自拔的沉淪,像漂浮在波濤滾滾的海面上,他拽著帆船的桅杆,不甚清醒地呢喃一句:“……寶寶。”
程箏一說完,他和賀衡恩雙雙愣住。
賀衡恩抬頭去看他,程箏的臉火燒得慌,硬著頭皮和賀衡恩對視。
程箏突然不太開心地開口……“我……我是不是很直男啊,什麼都不會說,好像總讓你不滿意……”
“特別想對你表達些情緒,因為想讓你感知到,咱們的關係是很親密的,我也想說些親密的話出來,但是羞恥感就像我甩也甩不掉的包袱一樣,讓我什麼都說不出口。”
“我覺得你想聽那些。”
“你不用在這上面憂慮。”賀衡恩單隻手扣住程箏的臉,“不要覺得很愧疚,我沒那麼介意能不能從你口中聽到那些甜言蜜語,我不是也沒說過什麼嗎,只是叫你名字而已。”
“沒關係,說不出口是因為從前沒人教你,你想改就改,不想改就算了,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喜歡我了麼?”
程箏聳搭起眼皮有氣無力的說,沒神采的模樣委屈得不行:“可是我覺得那樣很好,至少你聽著會很開心,一個人總是做,什麼都不說,那也不合適吧,就像我爸我媽……”
“所以,你已經知道你說不出口的前提是因為你的父母,也知道語言表達的重要性,那這些基礎的東西你都有了,後面你想怎樣不是都很容易了麼。”
“我的態度我也跟你說明了,我當然不會排斥這些咯,人確實是愛聽那些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