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喘了!”程箏痛苦地捂住耳朵。
“我靠,你在阻止我呼吸?”賀衡恩把他的手拽下來。
“誰他媽呼吸像你這樣呼,這麼能喘,氣兒要是不夠的話我給你打點!”
“你這不是給我打著氣兒呢嗎?”
“你!”程箏的腦袋尖銳的疼,“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你是這種人吶。”
“咋,看出了就不跟我在一塊兒了唄。”
“你神經啊。”
“那你之前看我是什麼人?”
程箏破防地喊:“老實人!”
“……”賀衡恩揪起他的腦袋,“你跟我開玩笑呢?”
“……誒,反正看你挺安靜的,話也沒陳一多,像有事就憋在心裡的那種人,牆很厚。”
賀衡恩簡言概括:“哦,你說我城府深。”
“……你有病賀衡恩。”程箏無語開口,“我他媽說的是你心裡藏的事情太多了。”
賀衡恩笑起來,程箏很少叫他的名字。
我的心裡沒有圍城,災後並未重建的廢墟沒有人光顧,你來了才蓋了座圍城進去,平地起高樓,把你我圈禁。
“我的牆很厚,那你呢?”
“我?”程箏慢慢平靜遁入思考當中,“我是,我是在你外面站崗的。”
“有毛病。”賀衡恩朝他腦瓜頂扇了一巴掌。
……
“你腰疼不疼?轉不轉過來?”
“不轉,你快點的吧。”
五分鐘後。
“我腿疼死了。”
“知道了,我起來了。”
賀衡恩抽了幾張紙巾,蓋在上面,剩下的塞到程箏手裡:“你好了沒。”
“就要。”程箏不再講究,在他面前直接動手,把髒掉的紙團扔到地上。
“幹嘛呀你,真跟我那什麼了你似的。”
程箏沉默不語地套好睡褲,賀衡恩剛要大咧咧躺下,就被旁邊的人甩來褲子,逼著他穿上。
“沒有,我只是沒緩過來。”
“……”賀衡恩嗤笑,背對著他玩手機,“滾蛋。”
程箏也放鬆自己的心,四肢垂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強硬的把自己從剛才的場景拽出來,他在做什麼……剛才覺得時間很慢,現在又覺得過得很快了。
“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嗎?”程箏瞅了瞅他手機螢幕的亮光。
“睡。”賀衡恩把手機關掉,平躺著閉上眼睛。
“……”程箏抬了下手,想和之前一樣抱著他睡,又有些猶豫。
明明都是一樣的動作,就好像今天單獨做,一定會出事似的。
他側過去,把手輕輕搭在賀衡恩的腰上。賀衡恩察覺到他的動作,沒多想,轉身滾進他的懷中。
“嗯……”程箏的臉色很不好看。
“……”賀衡恩抬頭,“大哥,這不關我事,你忍耐力至於這麼差嗎?”
“閉嘴……睡覺……”程箏在黑暗中眉頭緊鎖,從牙縫裡擠著字說。
“不是,你——”賀衡恩還想說什麼。
程箏低頭把他的嘴堵得嚴嚴實實,拉著他的手向下伸。
凌晨四點,沉睡的程箏驚醒,他猛然起身,大口喘著氣。
他突然夢到了他在和賀衡恩結婚。
但婚禮的場景和美好天翻地覆。
沒有開心沒有快樂更沒有熱鬧,像一對彼此情緒混亂的情侶辦了個同樣混亂還有潦草的婚禮,父母的祝福不在,親朋好友冷眼,賀衡恩的臉上裝滿了巨大的愁苦,彷彿雲集了這世間所有的悲觀。
讓他恐慌,驚悚。
程箏撐著身子,努力調節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