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開端,之後的審問變得簡單很多。
徐簡一直聽著萬塘問,冷不丁開口插了個問題:“童公公出門一趟,去見了誰?”
“丁大人!”一人忙道。
另一個趕緊道:“京衛指揮使司的丁大人!”
萬塘倒吸了一口氣:“丁緣年?”
“不曉得叫什麼,家住喜鵲衚衕。”
萬塘不解,以為自己記錯了,問徐簡道:“丁緣年不住那兒吧?”
徐簡道:“他在那裡養了一個。”
萬塘嘴角抽動。
養?
能養的除了外室,還有什麼?
那丁緣年看著老實模樣,從前靠著岳家支援才一步步爬到了從三品的指揮同知,沒想到另置一房。
不過,輔國公怎麼什麼都知道?
忙了一整晚,守備衙門又有了別的斬獲。
靠著這三人的你爭我搶,另供出了兩處京中私宅,雖然此時無人居住,但從中抄出了一些文書舊檔。
翌日天亮,所有進展整理妥當,金鑾殿裡一併呈上。
雖說依舊沒有晉王與李嶸的下落,但童公公的落網也算大進展。
徐簡說完,轉頭看向丁緣年:“丁大人似乎很不安?”
丁緣年臉色一沉:“國公爺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童公公的嘴沒有丁大人認為的那麼牢靠,”徐簡不疾不徐,道,“跟著童公公的人也看到了他到喜鵲衚衕,丁大人總不能說不曉得喜鵲衚衕是怎麼一回事吧?”
丁緣年冷哼一聲,正欲撇清,卻被一道銳利的視線盯住了。
龍顏威儀。
丁緣年後脖頸直冒汗。
若是在旁處,輔國公這麼問話,丁緣年一甩袖子就走,可這是在金鑾殿。
“臣、臣惶恐,”丁緣年撲通一聲跪下來,“臣的確見過一個人,卻是個佝僂的小老頭,有鬍鬚,臣根本沒把他與晉王身邊的公公聯絡起來。他張口主子閉口主子的,臣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又煩他尋到喜鵲衚衕,就把人趕出去了。臣若曉得他是晉王的人,臣早就把他抓起來了。”
丁緣年的“急中生智”顯然沒有蓋住旁人疑惑。
“喜鵲衚衕怎麼了?丁大人怎麼去那裡了?”
“你若與他舊日不識,這生死攸關的時候,他來找你做什麼?”
“丁大人,老夫勸你一句,戴罪立功吧。”
丁緣年被東一句西一句的勸解、質問弄得暈頭轉向,再看龍椅上那明黃身影,眼前一黑,厥過去了。
一時間,有人掐人中,有人指指點點。
聖上重重咳嗽兩聲,讓侍衛把丁緣年帶下去,太醫需得請,還指著他醒來後問話。
待退朝,聖上走到徐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說完,又與其他朝臣道:“各處都加緊些,不能讓李渡再興風作浪。”
之後幾日,陸陸續續還有些收穫。
玄肅跟著的那人慾放信鴿,當場就被截了下來,還收了二十餘隻。
審問養鴿人,得知鴿子會飛往晉中。
林雲嫣乾脆把查到的晉中常雲堂等善堂的賬目問題都整理成冊,藏在先前發現的一處私宅裡,在衙門二次查抄中被翻出來。
經過千步廊那幾位擅長處理賬目的老大人的手,將晉王這些年屯財的一種方式給弄明白了。
慈寧宮中。
林雲嫣陪皇太后說話。
“肯定不止晉中,這麼好賺又隱秘的銀錢,自是各處開花,要我說,富庶如江南肯定也逃不了晉王的禍害。”
皇太后聽完,道:“李渡比哀家想的要耐心許多,若不是此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