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就錯了,她就不該遇見宋辭,不該為他痴迷,更不該妄想佔為己有。終其一生,她最後悔的事情,便是遇見了宋辭,然後萬劫不復,可是,為何即便到了現在,還要念念不忘。
是否重來一次,她還會重蹈覆轍?
於景緻坐在地上,痛哭出聲。
當天晚上,於景緻十點的航班,獨身一人,遠赴海外。
九點半,於家接到醫院的電話:“去機場的國道上,發生了連環追尾,於三小姐的車撞到了重型卡車,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於景緻的母親聽到訊息,當場暈過去。
晚上十點,於景緻做了開顱手術,推進了重症病房,還沒有脫離危險,只是病房外,冷清蕭條,除了病人的母親哭得昏厥過去之外,再沒有一個守夜的病人家屬。
“於家已經徹底拋棄她了。”於景安站在病房前,冷笑了一聲,搖搖頭,“還真是毫不拖泥帶水。”
曾經那個驕傲尊貴的天之驕女,如今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時至今日,已成棄子。
到底她是可憐的,生在了這樣冷漠的家族裡。
“姐。”
“嗯?”於景安回頭,於景言就站在她身側,揹著光,眉目柔和。她比於景緻幸運,至少,她還有景言這個‘一丘之貉’。
於景言默了片刻:“你接手於家吧。”口吻,認真極了。
於家的子嗣並不多,除去外嫁和稚齡的,便也只有他們姐弟和景緻,自景緻的手出事之後,於家老頭也已經幾次三番旁敲側擊過。
棋子棄了,總要找尋新的棄子嘛。
於景安抱著手笑問:“我為什麼要捲進那團利益燻心的漩渦裡?找不痛快嗎?”
於景言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做醫療的,還是要放一點良心進去。”
好冠冕堂皇啊,這種話居然能從於景言這個小霸王嘴裡說出來,倒是讓於景安有些受寵若驚。
她玩笑似的:“剛才老頭還罵我良心都被狗吃了。”挑挑眉,玩味地看自家弟弟,“幹嘛突然這麼抬舉我?”
於景言一臉惆悵:“你不接手,我就逃不掉啊。”
於景安臉一黑,扯扯嘴,罵了句:“臭小子!”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居然把你親姐姐推進火坑,你的良心也讓狗吃了。”
於景安笑笑,不說話,攬著她的肩走出了病房。
離開醫院之前,於景安去見了於景緻的主治醫生。
“張醫生,請盡力救她。”
她將檔案遞到張醫生手裡,裡面,是教授職稱的申請書,是於景安接手這家醫院籤的第一份檔案。
也許誠如於景安的玩笑話,做醫療的,還是要放一點良心進去。
“大小姐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
於景安頷首,出了張醫生的辦公室,景言在身後,問她:“她都這樣了,宋辭該收手了吧。”
即便沒有誰言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於景緻的飛來橫禍,不是天災,是人為。
除了宋辭,還有誰如此狠手呢。
“誰知道呢。”於景安嘆了一聲,走進昏黑的夜色裡,“宋辭就是個瘋子,除了阮江西,這個世上,誰都治不了他。”
夜深,安靜的病房裡,腳步聲輕微。
“景緻,沒有和我一起離開,你後悔了嗎?”
左譯走到病床,伸手,拂了拂她僵冷而蒼白的臉:“我後悔了,沒有在當初心動的時候留在你身邊。”
那時候,她才十三歲,還沒有遇見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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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被逮去開會了,現在才更
見諒,這幾天少更一點,想給大結局存一點稿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