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後,四周的角落都點著蠟燭,而中間卻是整整的一大個冰床,不停的冒著冷氣,而她的身體,就那麼的嵌在了那冰床之上。
面目全非,畫樓想過千萬遍,自己到底是何種的難看,如今她親眼見到了,身體都不停的顫抖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曾經她的腹部,腿上,還有背上都有傷疤,如今,四肢的筋骨處,臉上都是疤痕,根本就看不出一點點原來的模樣,曾經雖然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可是也是清秀的,也能夠入眼的。
她本以為,自己只是被抽筋剝骨,所以死去,沒有想到,臉上一刀一刀的痕跡,她就那麼站在那兒,不知道是這密室中太冷了,還是她的心太冷。
這臉上的疤痕,不知道是誰留下的,這麼恨她的恐怕也只有沈青薔了吧,連死了都不願意放過,好狠的心。
東華,這樣的一具屍體,是這麼的醜,你還留著做什麼呢?
畫樓不明白,她連自己去看都覺得不堪入目,為什麼東華能夠坐在這兒一坐就是壹夜。
難道他午夜夢迴的時候不會夢見這張驚世駭俗的臉嗎?不會被這張鬼魅一樣的臉而嚇得驚醒嗎?
她緩緩的伸手朝那冰涼之處伸去,卻被觸及的那一瞬間就縮了回來,指尖一陣刺痛,畫樓微微蹙眉,這難道不是一般的冰床嗎?
畫樓看著自己的身體是這樣的一副模樣,心中一陣寒涼,不管這是什麼樣的冰床,只要是火,應該是能夠燒得了的吧。
她在密室裡也撒上了磷粉,磷粉易燃,她一定能夠燒了的,只是她的心中在有這個念頭的時候,覺得難受,這個世上,最親的人都不忍心用火焚,何況還是自己燒死自己。
但是她已經回不去了,要不在千姬的身體內,要不就是孤魂野鬼,她此生只有這兩個選擇。
然而,若是這具身體復活了,那麼裡面是誰畫樓都不清楚,是什麼的厲鬼,畫樓也不會知道。
畫樓的心中一狠,點燃了手中的火,扔了下去,忽然間就燃了起來,火苗亂竄,畫樓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密室,她出了密室之後迅速的準備出去,結果磷粉的味道太重,外面傳出去了刺鼻的味道,外面開始紛亂了起來。
她沒有辦法,只能讓這兒越亂越好,接著東廂房的裡面也被畫樓點燃了,漸漸的就燒了起來。
外面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著火了,畫樓從屋頂騰空而出,卻被忽然而至的半岑截住。
“你是何人,竟敢在王府裡放火。”半岑說著的時候手中的劍就直直的朝畫樓刺了過來。
畫樓帶著面具,身上穿著的也是一身黑夜,頭髮也被挽起,恐怕賀州過來也未必能夠認得出她來。
她不動神色的接著半岑的劍,一句話也沒有說。
屋頂上的畫樓和半岑打得不可開交,而下面的賀州卻是急壞了,這屋內的人要是出了事情,估計沒有人能夠見得到明天的太陽,賀州一邊喊著人滅火,一邊派人去宮中告訴東華,府中出事了!
當王府的侍衛闖進政務殿,東華眉頭緊緊的蹙起:“何事?”
那侍衛在東華的耳邊輕聲的說完王府著火的事情,諸多的眾臣眼睜睜的看著東華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就離開,只是離開的時候他的臉色鐵青,東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耐人尋味。
畫樓和半岑打得激烈,她看著有人出了王府,肯定就是去了宮內通知東華的,且不說東華一定會認定是她放的火,但是東華若是沒有證據,她也死不認賬!
只是眼前的這個半岑,確實是個難纏的主!
他招招置她於死地,畫樓也不手軟,手中的軟劍從腰間直直而出,她本不想露出來,最後難免會差出來,不過此時此刻她也沒有辦法。
你來我往的,畫樓硬是脫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