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辛苦?”幾年來,雖黯於摸爬滾打,但每每思及兄長,月炎舞仍不免滿溢苦澀,那才是在他心中如神祗般的存在!
歲月雖已將昔日稚氣未脫的孩童洗禮成如斯模樣,但仍洗不去固執地被封存的記憶。
聞言,風音無熙亦有些神傷。
依稀記得,每每與摯友相聚,他後面終會帶著一條小尾巴,奶聲奶氣,煞是惹人喜愛。如今那娃娃都已長成如此厲害的角色,只是曾經的摯友卻……
“你兄長現今如何了?”風音無熙嘆道。
“還如當初般,無任何起色。”幾年來,月炎舞遍訪名醫,皆是藥石罔效,單單是吊著尚存的一息,想來是兄長自己不願意醒來吧!
“此次相邀確有其事,山雨欲來風滿樓,不知你是否也得到風聲,那位將會大動……”
一聲驚雷乍起,將月炎舞的後話吞噬。接著便是豆大的雨點砸下來。
“無妨!天晴數日自會有雨,雨來數日自會天晴,你我靜觀其變,無須自危。”風音無熙起身至窗前,看著雨勢漸盛,劍眉稍凝。
“啟稟少莊主!”一個洪亮不阿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講!”知是月擎,月炎舞慵懶道。
“剛從山莊傳來訊息,大少爺似有轉醒跡象。”言語間透著稍稍喜色,月擎道。
“果真?”月炎舞喜出望外,開了房門,頓時自持,拉著月擎焦急地問。
“來人屬下已安排休息,少莊主可即刻召來問詢。”月擎不忘尊卑,退一步抱拳會話。
“不用了,你即刻去準備,馬上回山莊。”這恐怕是幾年來唯一一件讓月炎舞手無足措之事。
“炎凌醒了?”看著喜色溢於言表的月炎舞,風音無熙心中也稍稍一震。想起當年之事,摯友落得如今境地,自己也是難辭其咎的。
“還不確切,要等我回山莊,不然興許又是空歡喜一場。不知你是否願和我一同回去?”看著風音無熙不亞於自己的迫切,月炎舞徵詢道。
自從兄長如此,他便再為踏足攬月山莊,他知道他終是對當年之事無法釋懷。
“你先啟程,我還有一些要事需處理,如若他真的醒來,煩請飛鴿傳書,我即刻趕到。”風音無熙亦是怕空歡喜,便道。
“一定!那先告辭了!”月炎舞說著便領著一行人冒雨出了酒樓。
“月擎!將剛剛的那名乞兒帶上。”
他終不是他,雖不能人人救得,但能救一個便是一個吧!
“是!”月擎身形一頓,鏗鏘應答。
月擎亦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小任人欺凌,倘若不是遇到月炎舞,恐怕自己和妹妹早已早夭。
雖然已能撐起攬月山莊,但月擎知道月炎舞最致命的一點便是他的惻隱之心。想來亦是矛盾的,如若不是他的惻隱之心,他亦不能苟活至今。所以自那時起,月擎便下定決心,即便是死,定然要護得月炎舞周全。
一手便將地上蜷縮之人抗於肩上,倏然,月擎黝黑的臉不經慢慢泛起不為人察覺的紅暈,與他肩膀一側接觸的竟是一對柔軟。
“嗯哼!”想是極為難受,肩上的人氣若游絲之際還發出囈語。
先前一幕,月擎也是親眼所見的,但對於他而言,她不過是不相干的路人。
如今少莊主將她託付於他,便是一份責任。
思及於此,月擎便將輕輕她放下,想為她找個舒服的姿勢。
經過雨水的洗禮,本汙穢不堪的面容漸顯端倪。藉著雨水,月擎輕輕擦拭她的雙靨,嬰兒般嬌嫩的肌膚慢慢呈現在他的眼前,只是略少血色。
如此驚鴻一瞥,不由得讓他氣息一滯,心口猛然突突地疼了一下。
她濃密纖長地睫毛不安地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