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現在更加確定此刀肯定是和這個老鐵匠有很大的關係,弄不好就是這個老鐵匠親手所制也說不定,於是更捨不得走了,而聽他的意思對於此刀流到高麗十分不滿,而且似乎這把刀落到他的手中,似乎也不太滿意,徐毅也不生氣,還是陪著笑臉趕忙說到:“是呀,如此寶刀流於外人之手,實在可惜,幸好現在我將它拿了回來,也算是讓它回家了,我定好好對待於它才行!”
看徐毅態度不錯,這個老鐵匠也感覺自己剛才的話有些羞辱了這個年輕人,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終於在屋子裡面找到了兩個黑乎乎的板凳,交給徐毅一個,說到:“說來這也算是緣分吧,我這麼沒有什麼好招待你的,不嫌髒你就坐上一會兒好了,咱們聊聊吧,我也好長時間都沒有和人聊過天了!”
徐毅當然不會在乎這個破板凳髒不髒了,趕緊謝過老頭,坐了下來,老頭則坐在了他的對面,一老一少聊了起來。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此刀應該是老師傅您親手打造出來的吧?”徐毅問道。
老頭翻著眼皮看了徐毅一眼,又看了看他腰間的斷狼,說到:“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提它作甚!”雖然沒有直說,但也算是預設了這個事情。
徐毅雖然早已猜到這點。但確認了之後心中還是頗為震驚。他想不明白,能打造出來如此寶刀的工匠,絕對堪稱大匠、名匠,他獨龍島上的秦鬍子要說技藝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可他看過徐毅地這把刀也自愧不如,他說他打不出如此寶刀,這樣的大匠恐怕到哪兒都不愁吃喝,怎麼這個老頭卻會混跡在固鎮這麼個小地方。開了一個這麼小地鐵匠鋪,還混得如此落魄呢?徐毅心中大奇,讓如此一個大匠呆在這種地方,豈不是把明珠埋在煤堆裡面。白白地浪費了嗎?何不將這個老頭……
徐毅於是對老頭的態度再次恭敬了幾分,趕緊起身深施一禮道:“原來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眼前的乃是一個大師,剛才多有不敬。請大師多多包涵!”
老頭對於徐毅的恭敬很是滿意,臉上神色也緩和了許多,擺手道:“什麼大師不大師的,我不過一個過氣的糟老頭子罷了,壯士不必如此客氣,坐下說話吧,坐下!”
徐毅這才又坐回了板凳上。繼續說到:“大師如此驚人的技藝。怎麼會現在落在了固鎮這個小地方呢?”他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老頭臉上露出一抹苦澀,苦笑道:“我不過一個匠人。即便手藝再高,又能怎麼樣呢?難道現在不好嗎?悠閒自在,豈不快哉?”老頭倒是頗為能看得開,難得還如此樂觀。
徐毅緩緩又問道:“那大師可曾想過離開這裡,到其它地方去嗎?”
老頭繼續苦笑道:“去其它地方?我現在不過是個被貶逐到固鎮地一個廢物,又能去什麼地方呢?我得罪了當今的王少宰,又有誰還敢收我呢?看來這個固鎮就是我的埋骨之地了!”
“王少宰?大師說的可是當今朝中地那個王黼王少宰嗎?不過我不明白,晚輩並無輕視大師之意,而是覺得以你一個匠人,又何以會得罪到那麼一個權傾朝野的重臣呢?還望大師給晚輩說說吧,我倒不怎麼覺得得罪他一個王黼有什麼好怕的!還有,說了這麼多話了,晚輩還未請教大師尊姓大名呢!”徐毅馬上便想到了這個老鐵匠說的那個王少宰是誰了,這還是拜他這次汴梁之行,所以才會對當今地朝中一些事情知道,他也知道這個王黼正是被稱為六賊之一的那個混賬東西。
老鐵匠很是驚詫徐毅的話語,剛才看到他是由一個縣吏帶過來的,還以為他一定一聽自己得罪過那個王黼,一定就會退避三尺,不敢再攀交自己了,可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一臉的不在乎,似乎根本就不把那個王黼放在眼裡一樣,依然客氣的和自己說話,於是便更是對他的好感又增了幾分。